“小妹妹，我是问你爷爷呢？就是那个材料学专家林教授。”
“你才小妹妹，你全家都小妹妹。”
“你是男的？”
“你是瞎吧，我当然是女的，另外我这么大活人站在你面前，看不出来？”
陆渊被她的话噎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突然意识到什么，试探性地问道：“你不会说自己就是那个专家吧？”
少女抱起双臂，靠在沙发靠背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怎么，不像吗？”
陆渊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本以为林教授是个年过半百的学者，没想到竟然是个看起来还没成年的少女。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消化这个信息。
少女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你也没那么聪明嘛。”
“连基本的调查都没做，就敢来找我谈合作？”
陆渊心里郁闷。
靠，谁有空查你的资料呀！
不过国家对高级科研人员，从来都是非常保密的。
不对，啥？合作？
谢将军不是说对方是来请教的吗？
怎么是合作？
“合作？你知道我在研究什么吗？”
“殷瓦钢的合成材料，我看了，有点创意。”
“啥意思？”
“就是说还行，但不是最好的。”
当然不是最好的。
陆渊给出的也只是适合LNG船制作的材料。
他有更好的。
但不能暴露。
“小妹妹，吹牛可不好。”
“你那殷瓦钢的超材料量子态调控并不是最优的，尤其是拓扑绝缘体的表面态。”
说着，把一本材料递给了陆渊。
“我的研究改良方案，比你的靠谱吧。”
陆渊翻看一下，也是一怔。
这小妮子，还真有点厉害。
果然，人不可貌相。
定睛一瞧。
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人还没长开。
一米五多的个头。
五官精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既聪明又高傲。
她的眼神里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自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你叫什么名字？”陆渊问道。
“林夏雨。”
少女回答的很平淡。
“天天听老谢说你是个天才。”
“还以为有惊喜，结果太失望了。”
“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
陆渊一怔。
好吧，你还没我大呢。
无论哪里。
“好了，怎样？我的分析如何？你那个殷瓦钢。”
“对了，我直接说了，你如果只有这点水平，那我就走了。”
陆渊只有这点水平？
当然不。
虽然他不是材料学专业的。
但洛书给他的记忆不可能只有这些。
为什么陆渊只给了这些？
因为材料学是一个递进的过程。
并不是说你可以一下子研究出最先进的材料。
材料是一步步进化而来的。
说是进化，其实用演化更实际。
通过一步步，不停的改进。
最重要的是，陆渊提供了一个当前可以量产的方案。
很多东西很先进，但只能停留在实验阶段。
是的。
不能实际运用的东西。
没有太多的实际意义。
林夏雨的方案好吗？
当然好。
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优秀的改进方案。
当然，和陆渊所知道的还是没法比。
不过这个方案有个问题。
无法量产。
是的，那只是实验数据。
或者说，是计算数据。
实验计算，可以做到，甚至在实验室里面可以制造。
但无法量产。
要么就是生产设备价格太高，无法普及。
要么就是生产的环境要求太高，无法推广。
那实验产品就没有意义了吗？
当然不是。
实验出来，就说明这种产品可以被制造出来。
剩下的就是让工程化的改进。
让量产成为可能。
当然，这个时间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两个月，或者一年两年。
也有可能永远无法实现。
这就是科学。
一步一个脚印。
累积起来，才可登天。
林夏雨抱臂靠在沙发靠背上，黑框眼镜后的眼神带着一丝戏谑。
她刚刚用几句话就把陆渊噎得说不出话来，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对他的反应很满意。
“看来你也没那么聪明嘛。”
“你应该不是专门过来讽刺我的吧？”
“当然，谁有那闲功夫。”
“我只是想过来看看被老谢夸上天的人是谁？”
“想去我的实验室看看吗？”
“去就去吧，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他们如果继续这样聊下去。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会被人听到。
还是去副楼比较安心点。
至少陆渊会安心点。
至于林夏雨，这家伙，好像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是特殊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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