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震惊地站起身，齐佳琛瞪大了眼，齐佳宸轩则缓缓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扫过齐佳墨的脸。
“你说什么？”塔娜声音发抖，“你们……两个男人？你强迫小官了？”
“是，我们在一起了。”齐佳墨抬头，目光坚定如铁，但语气有一丝无奈。
“额吉，虽然是我死缠烂打，但不是你想的强迫，现在我们彼此认定，愿共生死。若您要责罚，我一人承担。”
屋内死寂。
齐佳琛猛地站起，思绪有点冷，在他们这些皇亲贵族里，其实也有不少贵人养男宠啥的。
虽然现在时代不同了，但他没想到自己侄子这么久一开口就给他们炸的脑袋发晕 ，他刚要开口，却被齐佳宸轩抬手制止。
“小五，坐下。”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缓缓起身离开椅子，走到齐佳墨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
“达内，你可知道，我们家就你一个独苗？”
“知道。”齐佳墨点头，“可我就是喜欢小官，从小我就盯上他了。”
齐佳宸轩被他的话一噎，看了他许久，忽然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
“既然认了，就别回头。”他低声道，“我齐佳家的儿郎，不怕世人眼光。”
塔娜怔在原地，心思有些复杂。
她忽然想起多年前，小官和齐佳墨在雪地里并肩奔跑的背影，那时他们还小，手牵着手，笑得像太阳。
原来，那根线，早已缠绕了十几年。
她终于缓缓走过去，将齐佳墨紧搂入怀中。
“只要你们……真心相爱。”她哽咽着说，“额吉……就认，只是你要对那孩子好，不要欺负他，也不要负了他。”
塔娜知道小官是个好孩子，肯定是她这儿子的纠缠，不然小官怎么会答应。
只是她心里有些担忧，不知道白玛会不会阻拦两个孩子。
风雪仍在屋外呼啸，可两个屋内，炉火正旺，心火不熄。
而在那座小岛，潮水如期而至，温柔地漫过沙滩，带走了沙地上歪歪扭扭的名字。
可那块木牌，依旧深深立在沙中，任浪打风吹，纹丝不动。
海浪退去时，木牌上两个名字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一句沉默的誓言——
**白煜官 & 齐佳墨**
**此心不渝，如潮有信。**
夜深了，雪停了，万籁俱寂，只有屋檐下偶尔滴落的融雪声，敲在青石板上，清脆得像是心跳。
小官没睡。
他躺在炕上，被褥裹得严实，可心口却像悬在半空，迟迟落不下来。
白玛走前轻轻替他掖了被角，说了一句：“累了就睡，别想太多。”
可她眼底的复杂，他看得清楚——那是母亲的担忧，也是成全的温柔以及他看不懂的开心。
他想唯独这开心让他有点摸不透，好在阿妈是同意的。
他闭上眼，脑海里却全是他和阿妈说开后，阿妈给他看到的西边厢房的场景。
他的阿墨跪在塔娜姨他们跟前的模样。
那句“是我死缠烂打”像根刺，扎得他心口发疼。
明明是彼此心动，明明是他先挑明的，怎么到了他嘴里，就成了单方面的纠缠？
阿墨啊，你的这种保护方式怎能让我不爱？
“吱呀——”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
小官猛地睁眼，下一瞬，熟悉气息扑面而来。
齐佳墨脱了鞋，轻手轻脚爬上炕，钻进他的被窝，像只偷溜进窝的狐狸。
“阿墨，你疯了？”小官压低声音，心跳却不受控地加快，“要是被塔娜姨他们发现……”
“她不会。”齐佳墨侧身躺下，手臂自然而然地搭上他的腰，额头轻轻抵住他的颈窝，呼吸温热，“额吉让我来的。”
小官一怔：“什么？”
齐佳墨抬起头，月光从窗棂间漏进来，照在他深邃的眉眼上，眸光如墨，却盛着笑意。
“我说完之后，额吉哭了。然后她让我来找你。”
他低声道，“她最后说，‘两个孩子憋了一路，今晚肯定睡不着。让他去，别让他们隔着墙想对方。’”
小官鼻子一酸，眼眶发热，阿妈同意了，塔娜姨也同意了，那轩叔肯定也同意了。
齐佳墨伸手抚上他的脸，拇指轻轻擦过他的唇角：“你呢？你怕吗？”
“怕。”小官坦白，声音轻得像梦呓，“怕阿妈失望的眼神，怕塔娜姨他们不同意，怕你被我拖累。”
齐佳墨静静听着，忽然笑了，笑得极温柔。
“可我一点都不怕。”他将小官往怀里带了带，让他枕在自己肩上。
“因为我知道不论是白姨，还是阿玛和额吉，他们啊，最爱我们了。”
小官闭上眼，睫毛轻颤。
“可你总是这样。”他喃喃道，“把所有事都扛在肩上，连‘相爱’都说成是你一个人的决定。”
“因为我想让你轻松一点。说起不怕，其实也怕”齐佳墨毫不意外小官会知道他的话，他吻了吻他的发。
“你已经向我迈开这么大一步，我怎能让你落空。”
屋外，风又起，吹得窗纸沙沙作响。
屋内，两人的心跳在寂静中渐渐同步。
小官抬起手，覆上齐佳墨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十指缓缓交扣。
小官抬眼直视着他。月光下，那双带有异域风情的眼睛，此刻却盛满了自己。
“我信你不会让我落空。”他声音微颤，却坚定如铁，“从你第一次开始保护我的时候，我就信了。”
齐佳墨那双狐狸眼眼底泛起水光，却笑得极亮。
他低头，额头抵住小官的，呼吸交错，像一场久别重逢的仪式。
“那以后，每年除夕，我都翻墙来你屋里。”他低笑，“就算八十岁，我也要来。”
小官轻轻笑了，捶他一下：“八十岁你还翻墙？看来你是打算以后都跟我两个屋子了。”
“啊？”齐佳墨被小官的话震得有些发愣，对喔，他们已经通过了亲人的认可。
他们以后可是要成婚的，他真是今晚开心到昏头了。
随即齐佳墨握紧小官的手，一字一句，“不翻墙，我们成婚后就不会再两个屋子了。”
小官听到成婚二字，笑的眉眼弯弯，“好。”
窗外，残雪映月，天地静谧。
屋内，两颗心紧紧相贴，再无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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