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烨，”他的声音冷下来，额间血金印记泛着淡光，“你说这录影石是证据。”
“可连我的步法、灵力特质都仿不像，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顿了顿，他的目光扫过围观众人，“至于蛊惑谢莹莹。”
“她要是真中了幻法，会记得我逼她当侍妾，会跟你们据理力争？”
“你觉得我的幻法，会这么没用？”
这话像根刺，扎得谢玄烨脸色更难看。
围观的修士也反应过来，纷纷点头，“对啊！”
“要是真中了幻法，怎么会记得被欺负的事？”
“那录影石的破绽也太明显了，怕不是有人故意伪造的！”
趴在赵晏怀里的刹璃，此刻也炸了毛，雪白的毛发竖了起来，对着谢玄烨“嗷呜嗷呜”叫。
小爪子还不停挠赵晏的锦袍，像是在帮他反驳“你才是骗子”。
苏航看着这反转，把玩玉令牌的手又动了起来，眼神里的深意更浓。
谢玄烨被赵晏的话堵得说不出话，又看围观修士的议论渐渐偏向赵晏，心里的火气更盛。
他猛地握住腰间长刀的刀柄，淡蓝色灵力顺着刀鞘蔓延开来，语气里带着最后通牒的决绝，“休要狡辩！”
“今日你若不跟我走，就别怪我动手了。”
谢长风见状，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他，“玄烨！别冲动！”
“莹莹还在他身边，动手会伤了她！”
“不如我们先将此事禀报家族，让大长老定夺，也好查清录影石的真假！”
“查清？等查清了，明浩的仇什么时候才能报？”
谢玄烨甩开他的手，长刀已经出鞘半寸，冷冽的刀光映在他眼底，“今日我必须带他走！”
“谁拦着，就是谢家的敌人！”
气氛瞬间又降到冰点，水系灵力与血金灵力在半空碰撞，激起细碎的涟漪。
谢莹莹攥着赵晏的衣袖，紧张得手心冒汗。
谢长风进退两难，苏航站在一旁，眼眸微眯似乎在想些什么。
围观修士纷纷往后退，生怕被波及。
谢玄烨见谢长风还在犹豫，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他握着长刀的手紧了紧，刀身泛着冷冽的暗光，直直盯着赵晏，“长风，你太优柔寡断了！”
“莹莹不过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女娃，她懂什么人格担保？”
他话里带着刻意的轻视，余光却扫过周围围观的灵武者。
天榜排名近在眼前，只要踩着赵晏“凶手”的名头赢一场。
他的排名定能再升几位，至于赵倾颜？
那等连沧澜都退避的狠角色，他可没蠢到去招惹。
话音未落，谢玄烨猛地向前踏了一步，长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弧光。
淡黑色灵力如潮水般涌向赵晏，“今日我定要为明浩报仇，赵晏，接招！”
“不许动他！”
谢莹莹几乎是本能地往前一扑，挡在了赵晏身前。
粉色锦裙被灵力风掀起，她指尖仓促凝聚出淡蓝色水幕，虽单薄却透着倔强，“我说了不是他干的！你们再逼他，我就告诉爹，说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格外有分量。
周围几个本就犹豫的谢家族人，听到“爹”字，握着法器的手顿了顿，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显然是忌惮镇国公的威严。
“都不许退！”
谢玄烨厉声喝道，眼神扫过退缩的族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今日之事是谢家的仇，谁敢退，就是忤逆家族！”
族人被他吼得一僵，再不敢动，却也没再往前逼近。
谢玄烨又转头看向谢莹莹，语气硬了几分，“莹莹，你让开！”
“别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等我擒了他，自然会还你侍妾身份的清白！”
“我不！”
谢莹莹梗着脖子，水幕又凝实了几分，“我答应过要帮他证明，就不会食言！”
“你们要动他，先踏过我的尸体！”
谢玄烨被她堵得脸色铁青，目光转向赵晏，语气带着刻意的讥讽，“赵晏，你要是个男人，就别躲在女人身后！”
“有本事出来跟我堂堂正正打一场，别让我看不起你！”
赵晏站在谢莹莹身后，看着少女纤瘦却挺直的背影，额间血金印记泛着淡暖光。
他哪里看不出谢玄烨的心思。
真凶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借“报仇”的名头踩他一头，好提升天榜排名。
这等功利心，倒也直白得可笑。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谢莹莹的肩膀，将怀里的刹璃递了过去，“把它抱好，让开。”
“我不！”
谢莹莹回头瞪他，眼眶通红却格外坚定，“我能保护自己，也能帮你！”
“我不会让他们冤枉你！”
怀里的刹璃像是听懂了，也朝着谢玄烨“嗷呜”叫了两声。
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敌意，小爪子还轻轻挠了挠谢莹莹的胳膊，像是在帮她助威。
赵晏看着她这副“明知打不过还硬撑”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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