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大名。”
李墨曜这样说着，梁睿宇也只当他是客气，久仰他大名的人不能说没有，恐怕都是负面的名声，如此一来这位年龄明明比李墨曜大许多岁的CTO居然一脸羞赧的扭过头去，直到觉得这样不礼貌才又尴尬地笑着把李墨曜引向弦梯。
这座通用机场座落在海湾边，看起来和普通的直升机场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尽管李墨曜只在电视上看过直升机场，但不影响他做出判断。既然叫通用机场，那么绝大多数低空垂直起降飞机都可以使用，包括小型直升机。机场只是普通的水泥地，空场上画着清晰的标志线，偶尔有几只海鸟飞过，但都在电子驱鸟器的恐吓下飞得远远的。
此时海上的风相对平和，迎着海风，两架eVTOL正向着机场方向飞来，看样子是准备降落。随着两架eVTOL的接近，机场上空响起了嗡嗡的轰鸣，尽管声音不算小，但比起涡扇式喷气式客机和直升飞机来简直小乌见大乌了。
这对电驱动eVTOL就像一对灵巧的大岛，六轴螺旋桨发动机稳稳地把一台小型机动车大小的载人舱停在机场标志的位置上，这场景科技感十足。根据资料，这两台只是双人轻型eVTOL，是该公司最新型的产品。当然，能这么快制造出产品也从侧面说明该公司的技术和生产能力并没有他们的注册资本那么弱。
李墨曜目睹了一场智能无人eVTOL的降落表演后，机场上的一群人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岳扬也身处其中。一位正和岳扬攀谈的中年人迎着他走了过来。这人挺着健硕的身板大踏步，你几乎能感觉到他脚底正在生风，李墨曜还没等反应过来，一双大手就紧紧握住了他，也许是用力过度，捏得李墨曜的手都有些微微发痛。
“你好，我是智飞的总经理李鹤云，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咱们五年前年是一家啊。”
好吧，李鹤云的资料李墨曜不可能不背下来，空中战斗机飞行员出身，怪不得手劲这么大。
“贵公司平均年龄才三十岁，朝气蓬勃呀，尤其是今年，脱胎换骨之后肯定能一飞冲天。”
“过奖了，我也听岳扬讲过很多次了，智飞能在短短八个月时间内制造出成品，其旺盛的活力令人叹为观止。”
李墨曜这番说辞也不算客套，人家的确敢想敢干，尤其是这对总裁，一个CEO把控全局，一个CTO，尤其是该公司的材料部与电池技术部，更是拿下了本年度的全国科技创新奖。今年刚刚拿到无人驾驶载人航空器生产许可证，就在短时间内生产出成品，这个速度不说是奇迹也绝对是同行业领先的存在。
“我们刚刚完成了试飞，二位也亲眼见到了，飞行距离100公里，用时15分钟，比先前中易直飞的产品表演用时还缩短了五分钟，我们的速度比他们快。”
怪不得他们在这里等自己，真是一点儿时间也不耽误呀。心里这样想着，他把目光投向了岳扬。岳扬心领神会地走到李墨曜身边，拍了拍老伙计的肩膀说道：“具体有一些事情不得不找你过来，这里风大，李总已经准备了午饭，我们边吃边聊。”
李墨曜的下巴差点儿没掉下来，合着来你们这是等我过来开饭呀，你早说我直接去饭店好不好？
李鹤云似乎看出了对方的小心思，哈哈笑着打着圆场：“饭店就在旁边，我们订好了包厢，边吃边聊也给李总接风。”
……
……
关于与智飞的合作并不是普通的商业合同那么简单，先前岳扬已经和李墨曜初步交换过意见，让李墨曜来也是为了眼见为实。刚进包厢，客套话还没说，梁睿宇就迫不及待地给李墨曜展示飞机起飞端的视频，其稳定的飞行姿态让李墨曜感受到了低空飞行的魅力。
“如此说来，关于岳扬说的深度合作贵公司是诚意十足喽。”李墨曜笑着说。
梁睿宇这个人比较沉默是金，他们的总经理李鹤云却是谈笑风声，李总大笑着说：“当然，我们已经与岳总谈了三天了，如果没有诚意也不会特意邀请李总到我们澄海来。”
菜还没上桌，戏肉阶段就开始了，真是急性子碰上急性子，不过这样也好，符合工先锋的工作作风，对脾胃。
“智飞前期拉到的投资只有1300万，你们也看到了全投了这两架飞机上了，如果没有后续资金注入，我们就得被收购，如此一来也就白折腾了。”李鹤云倒是不隐瞒自家的困境。
梁睿宇谨慎一些，轻咳了两声说：“我们的最新型号落地产品命名为ZF24型，获得多项专利及国家科技奖……”
很显然，这个梁总不是商人，对商业谈判远不如李墨曜熟练，至于李鹤云是否真如外表所表现的那样直来直去，李墨曜还不敢妄下定论，他只好使用习惯的谈判技巧推托道：“我们公司刚刚完成内部改组，现金流并不充足，如果是建厂相关，那么OK，没有问题，投资的话恐怕力有不逮。”
也许是这番话说得太直白了，岳扬急得干瞪了李墨曜好几眼。李墨曜却悄悄地打开手机按下了微信上一个美女头像的对话框。
“对国内低空经济竞争现状进行分析。”做完这些后，李墨曜挂起了一只耳机。
李墨曜的反常表现让岳扬也为之一愣，他不记得李墨曜是一个喜欢在谈判的时候玩手机的人，但此时也不能说什么，只好接过话题说：“国内低空经济竞争现状呈现出竞争格局初显，技术实力成为关键，智飞与我们工先锋此时联合正是强化自身，实现多线发展的发时机，所以我与李总已经初步达成意向，促进我们两家的深度战略合作。”
企业间的战略合作一般包括资源共享、优势互补、风险共担、利益共赢等等，而岳扬口中所说的深度战略合作即你中有我的换股行为。
换股本是企业间比较常见的合作行为之一，若是与一家稳定型的企业换股对工先锋这样的服务型企业来说是非常有利的，身为公司股东之一，工先锋将提供更深度的服务，以及长期稳定的利润来源，但这是低空航空啊，一个未来尚不可知的新兴行业， 工先锋的下一个目标是筹备上市，换股行为一旦失败，影响十分巨大，这是典型的冒险行为。
在岳扬和智飞的一众高管注视下，李墨曜感受到了迫近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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