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畜生，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
他从老猎户口中得知，北戎军队攻破边关后，四处烧杀抢掠。
无恶不作，百姓苦不堪言。
老猎户说到此处，老泪纵横，拳头紧握。
秦贺心中怒火翻涌。
他想起战死的兄弟，想起惨死的百姓，一股强烈的复仇欲望，在他心中熊熊燃烧。
“老人家，我不能再躲下去了，我一定要报仇！”
老猎户叹了口气。
“孩子，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但就凭你一个人，又能做什么呢？”
“我还有兄弟，还有大好河山等着我去守护！”
秦贺目光坚定。
“北戎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老猎户看着秦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眼前这个年轻人，有着一颗不屈的心。
“孩子，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帮你。”
老猎户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却异常稳健。
秦贺跟在后面，几次想伸手搀扶，都被老者笑着躲开。
“俺这把老骨头，还没到走不动路的时候。”
翻过几座山头，眼前豁然开朗。
山谷里，炊烟袅袅，竟是一处村落！
“老人家，这……”
秦贺惊讶不已，这深山老林，竟还有人烟？
老猎户呵呵一笑：“这是老朽当年打猎时发现的，是个好地方，易守难攻。”
村落里，上百人正忙着农活。
见到秦贺，都停下手里的活计，好奇地打量着他。
“这是……”
一个老者迎上前来，疑惑地看向老猎户。
“老李头，这是秦先生，前两天带着人跟北戎在山里干仗的那个！从北戎手里逃出来的。”
得知秦贺的身份，众人义愤填膺。
“先生，我们跟你干！”
“对！跟北戎拼了！”
老猎户点点头：“老朽年轻时也曾是个兵，略懂兵法。如今，也是时候，再拿起刀枪了！”
秦贺心中燃起希望。
老猎户立刻安排人手，将消息传递出去。
“去黑风岭，去落日谷，去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告诉他们，咱北境军回来了！要报仇的，都来！”
年轻人，如同离弦的箭，飞奔而去。
秦贺看着老猎户，心中感激：“老人家……”
老猎户摆摆手：
“都是为了活命，为了报仇！不用谢我。”
短短两天的时间，陆陆续续有人赶来。
都是些精壮汉子，甚至还有几个失散的北境军士兵。
一个北境军的士兵，见到秦贺，激动得跪倒在地。
“先生！末将终于找到您了！”
秦贺扶起他：“兄弟，还活着就好！”
时近下午，小小的山谷，聚集了数千人！
秦贺看着眼前这支队伍，心中感慨万千。
比他带去黑风岭的人，还多！
“兄弟们！”秦贺高声喊道，“北戎人，杀我兄弟，屠我百姓，这仇，不得不报！”
“报仇！报仇！”众人齐声呐喊。
与此同时，巴图蒙克以为秦贺已死，放松了警惕，开始大肆庆祝胜利。
巴图蒙克坐在虎皮大椅上，手里捧着盛满马奶酒的金碗。
仰头大笑。火光映照在他粗犷的脸上，更显得他意气风发。
“秦贺已死！北境再无人能挡我大军！”
他环视帐内众人，都是他麾下得力干将，此刻也各个喜笑颜开，推杯换盏。
“大帅英明神武！我等佩服！”
一个身材魁梧的将领起身敬酒，言语间满是谄媚。
巴图蒙克心中得意，秦贺，你不是很厉害吗？
还不是死在了我的手里！
他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踏平大乾皇都，荣归故里的景象。
他仿佛能听到族人的欢呼，能感受到权势在握的快感。
“大帅，接下来我们是否要继续攻城？”
另一个将领问道，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巴图蒙克眯起眼睛，心中盘算着。
南下，富庶的中原大地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不急，先让儿郎们好好休息几日，等过了这庆功宴，再做打算！”
巴图蒙克哈哈大笑，他似乎已经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等占领了中原，我要让我的名字，响彻整个大陆！
帐内众人也跟着附和，气氛热烈。
……
次日一早。
天刚蒙蒙亮，震天的喊杀声便将常明诚从睡梦中惊醒。
他一个激灵翻身而起，抓起佩剑冲上城楼。
眼前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城下，黑压压一片北戎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动。
他们高举着北境军的盔甲和战旗，耀武扬威，叫嚣声震耳欲聋。
“太子殿下，不好了！北戎狗贼说……说我们的援军被打败了！
”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禀报，脸色煞白，嘴唇哆嗦。
常明诚心头一沉。
援军？难道是秦贺？不可能！这才几天？
“放屁！休要听信敌军妖言！”
常明诚强作镇定，厉声呵斥，但握紧剑柄的手却微微颤抖。
城楼上的守军们，原本就因为连日激战而疲惫不堪。
如今又听得此噩耗，顿时军心涣散，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援军要是败了，咱们可就真完了！”
“娘的，老子还没娶媳妇呢，可不想死在这鬼地方！”
“投降吧，说不定还能活命……”
常明诚听到这些丧气话，怒火中烧，拔剑怒吼。
“谁敢再说投降二字，本王先砍了他！”
他的怒吼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
恐惧得快蔓延，士兵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就连一直跟随常明诚的副将，也忍不住劝道。
“太子殿下，北戎人来势汹汹，咱们……咱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退路？”
常明诚瞪了他一眼，咬牙道。
“退路？身后就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妻儿老小！能退到哪里去？”
副将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但脸上的担忧却丝毫未减。
常明诚烦躁地在城楼上踱步，目光死死盯着城下的北戎军队。
那些被挑起的盔甲和战旗，扎在他的心上。
真的是秦贺的军队吗？如果真是秦贺，他又在哪里？
常明诚心乱如麻。
他想起与秦贺初次见面时的场景，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难道，就这样葬送在北戎人的屠刀之下？
“太子殿下！巴图蒙克派人来劝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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