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眼的巨手残骸在空中缓缓飘散，化作细碎的黑色灰烬。
整座城市陷入诡异的寂静，连风声都消失了。
空气中弥漫着某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屏息等待下一轮交锋。
萨诞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注意到那些飘散的灰烬并没有真正消失，而是在半空中组成了某种复杂的阵列。
"；有趣。"；
萨诞轻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一枚暗红色纽扣。
影魔女王的影子突然剧烈扭曲起来，数十条触须不安地拍打着地面。
"；不对劲..."；她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警惕，"；这些灰烬在说话..."；
虚空之眼的声音再次出现，"；大衮警告过我，说有一群蝼蚁在暗中谋划着什么……但我没想到，你们居然真的敢站在我面前。
炎男嗤笑一声，指尖的火焰跳跃着，映照出他眼中毫不掩饰的讥讽："；警告？看来你和大衮关系不错啊！那他有没有警告你，今天会死在这里？"；
“哈哈哈...我会死？？？”
虚空之眼的声音突然扭曲变形，无数颗眼球从裂缝中涌出，“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手段吧！”
"；看啊...看啊...看啊..."；飞出地眼球同时发出沙沙的低语，声音重叠在一起形成令人头皮发麻的和声。
整片天空瞬间被密密麻麻的眼球覆盖。
猩红之拥轻笑一声。
一直安静地站在萨诞身侧的他，此刻终于抬起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下一秒，所有眼球同时爆裂。
不是普通的爆炸，而是某种更为精妙的解体。
每一颗眼球都在瞬间汽化成细密的血雾，连那些试图逃回裂缝的也不例外。
整片天空顿时被染成妖异的猩红色，细小的血珠悬浮在空中，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宝石般的光泽。
"；无聊的把戏。"；猩红之拥轻声说道，指尖还残留着一缕绯红的雾气。
虚空之眼沉默了。
这种沉默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突然，所有人的视野被强行切断。
不是黑暗，不是模糊，而是最纯粹的"；无"；。
视觉这个概念本身被某种至高力量生生抹除。
就连影魔女王那些由影子构成的触须也失去了形态感知，像被剪断提线的木偶般瘫软在地。
"；视觉...是我的领域。"；虚空之眼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你们这些蝼蚁，永远无法理解真正的黑暗。"；
炎男怒吼一声，凭记忆朝声源处甩出一团烈焰，但火焰刚离手就诡异地消散了。
杰克迅速后撤，却撞上了一堵突然出现的墙壁——他分明记得那里原本是开阔的街道。
即使失去视觉，萨诞依然保持着那个微微抬头的姿势。
"；剥夺视觉？"；他的声音异常清晰，"；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们？"；
他忽然抬手按住自己的左眼。
当手指移开时，眼眶里赫然是一只由紫色晶体构成的义眼。
更可怕的是，那只眼睛看到的画面直接投射在了所有人的意识中——
他们"；看"；到了真相。
虚空之眼根本不是一道裂缝，而是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球形生物，它的本体一直悬浮在伦敦上空，那些所谓的裂缝和眼球不过是它延伸出来的感知器官。
此刻这个庞然大物的表面正剧烈蠕动着，无数触须从本体分离，正在城市各处制造幻觉陷阱。
影魔女王最先反应过来。
她的影子触须突然暴起，却不是攻击天空，而是刺入地面——精准地绞碎了三个正在地下蠕动的触须末端。
炎男立刻会意，双手按地，幽蓝火焰顺着影子触须开辟的路径灌入地底，远处随即传来一声闷响。
"；东南方三百米，下水道主干道。"；萨诞的紫晶义眼不断转动，"；它在试图构建次级神经节点。"；
杰克的身影突然消失，下一秒，远处传来一连串金属切割血肉的声响。
虚空之眼发出一声吃痛的嘶吼，剥夺视觉的领域出现了细微的波动。
猩红之拥优雅地抬起双手，十指间缠绕着细如发丝的血线。"；找到你了..."；
他轻声呢喃，血线突然绷直，刺入虚空中的某一点。
虚空之眼的本体剧烈颤抖起来。
那些血线看似纤细，却精准地刺入了它最脆弱的神经节。
更可怕的是，血线开始由红转黑——猩红之拥正在将自己的污染反向注入。
"；不...不可能！"；虚空之眼的声音开始失真，"；你们怎么能...怎么能定位到我的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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