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洪超眯起眼,那丝疑虑在看清皓思洁怀中那只小兔子时,悄然化开。
那小东西乖顺地蜷着,一双红宝石般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回望着他。
岩洪超心中豁然,朗声笑道:
“哈哈哈……我说呢,小丫头,原来是看上人家了。”
岩洪超的视线,缓缓从兔子身上移开。
他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皓思平静如水的面庞,探寻其内心的秘密。
接着,他的目光如清风般拂过皓思轻抚兔子背脊的手,仿佛在感受那双手的温度和温柔。
最后,他的目光又回到了兔子身上,带着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慢悠悠地点了点头。
“嗯,这小子……模样周正,对可儿,也算得上是无微不至。”
他拖长了语调,意有所指地一叹:
“也难怪可儿……连人形都懒得变回来了!”
岩洪超的话如一颗石子,在皓思洁心湖里激起圈圈涟漪。
他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望向岩洪超,随即,目光又急切地落回怀中那团温软的雪白。
是……她吗?
这个念头让她心头一颤。
她凝视着那双红宝石般纯净的眼眸,那里面仿佛藏着一个勇敢又倔强的灵魂。
她不恢复人形,难道……是因为我?
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温柔,瞬间攫住了皓思洁的心脏。
可这个念头只一闪而过,便被一个更坚定的决心所取代。
不管你是谁,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兔子柔顺的绒毛,既然你选择了我,我便不会放手。
怀中的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意,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
皓思洁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弧度,心中一片澄澈:
照顾你一辈子,好像……也未尝不可。
御书房内,静得只余烛火哔剥与朱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光影在堆积如山的奏折上投下幢幢暗影,将龙椅上那个批阅天下的身影,衬得愈发孤高威严。
皓思洁抱着小白兔,像一缕轻烟般融入这片沉寂。
他放缓呼吸,脚步落在厚重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直到行至御案前,他才躬身一礼,声音轻得犹如微风拂面,却又字字清晰:
“父王。”
皓承宇的笔尖一顿,墨迹在奏本上晕开一个小点。
他缓缓抬首,那双审视过无数朝臣的锐利眼眸,在看清来人后,瞬间化为一汪慈爱的暖潭。
“月儿,夜深了,怎么还不歇息?”
皓思洁垂下眼帘,怀中的兔子动了动,他抱得更紧了些。
“儿臣有话要说。”
皓承宇脸上的笑意淡去,目光如炬,扫向一旁手持拂尘,侍立的广平。
他并未言语,只微微颔首。
广平心领神会,躬身倒退几步,悄无声息地退至门外,将整个天下的风雨,都关在了这扇门内。
皓承宇放下朱笔,绕过御案,走到皓思洁面前。
他眼中的帝王威严褪去,只剩下一位父亲的疲惫与温情。
他声音放得很轻:
“月儿,陪父王喝杯茶,好吗?”
“好。”皓思洁的声音很轻,却很稳。
茶桌旁,烛火暖黄。
皓思洁将小白兔安置在膝上,素手执壶,为两人各斟了一杯热茶。
茶雾袅袅,模糊了他清秀俊美的脸庞。
皓承宇凝视着他,目光穿透茶雾,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跟在母后身边的小稚童。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
“自从你母后仙逝,你还是第一次,主动来这御书房见我。”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压抑的痛楚。
“这么多年,害死她的真凶,我……依旧没能找到。”
皓思洁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紧,面上却无波无澜。
“父王,儿臣随师尊修行,早已将恩怨看淡。”
他抬起眼,目光清澈而坚定。
“今日前来,是想向父王表明心志。”
“儿臣志在山水,无心朝堂,还请父王成全。”
“成全?”
皓承宇脸上的温情瞬间凝固,像是被寒霜打过的花瓣。
他强压下心头的震惊与失望,耐心地劝道:
“月儿,你听我说。”
“你们十三个兄弟,如今只剩下你,还存着一颗仁心。”
“你虽沉默,却沉静;虽寡言,却虑事周全。”
“老六心术不正,老九野心如火,他们……都担不起这万里江山。”
他声音近乎恳求:
“埃罗国,你是唯一的选择。”
“你若放弃,这江山……”
“十三弟,可以。”
皓思洁打断了他,语气平稳,却字字千钧。
皓承宇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怔怔地看着儿子,大脑一片空白。
老十三?……
他几乎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年幼的儿子。
“可……他才十岁……”
皓承宇的声音,干涩而迟疑。
“十三弟聪慧过人,文武之资远胜诸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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