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看出了夏蔓的疑惑，轻声解释：“估计都是山下的阿婆们轮流打扫的，我好几年没回来了。”
“奥奥。”夏蔓微微仰头看他。
逆着光，男子的斧凿般的侧脸英俊不凡。无论在哪，他都如此受人尊敬。
“怎么了？”发现她偷看自己，周野心里泛起涟漪。
“没，没。”夏蔓脸颊微红，急忙低头小跑几步，来到院门前，“顾寻，进来吧。”
“好嘞！”顾寻拍了拍屁股，转身往院内走去。
宅子很大，约莫有四五个房间。夏蔓跟着周野将门窗逐一打开，通风换气。
“是周将军回来了吗？”门外响起了一个婆子声音。
看见来人，石凳上的顾寻站起身来。“阿祖奶！” 过了五年，这个头发花白的土家婆婆身体依然健朗。
“你是……?”阿祖奶在霍琛的婚礼上见过一次顾寻，白白净净的一个帅小伙，有点印象。
“阿寻啊。”顾寻拿食指指着自己，“阿琛的伴郎。婚礼上我还敬您酒嘞。”
“哦哦，想起来了。”阿祖奶的记忆一下子拉到五年前的那个晚上。
婚礼的酒宴上，这个小伙嘴特别甜，弄得村里面年轻点的婆子们一个个都想将女儿嫁给他。
事后，大家还讨论了好一阵子，阿琛这个冰坨子哪里找来这么一个暖人的朋友。
谈话间，周野和夏蔓从内宅走了出来。
“阿祖奶。”周野微笑点头。
看见周野，阿祖奶激动不已，“周将军，你总算……”话未说完，她发现了周野身后跟着个阳光明媚的姑娘。
“阿祖奶。” 夏蔓微微颔首。
“我的妈呀！”阿祖奶激动的手足无措，她将刚刚择菜的手在围裙上反复擦了几遍，才敢上前与夏蔓握手。“你好，你好。”
“你好。”夏蔓笑着点头。
“周将军，这位是？”阿祖奶的眼睛直溜溜的盯在夏蔓精巧的小脸上，手不愿撒开。
她原本一直以为过世的迪雅医生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没想到面前的姑娘生的更加好看。
“我的朋友。”周野平静看向夏蔓，她如果不同意，他绝不勉强。
朋友？阿祖奶嘴角微微下撇，像是要哭了一般。
见阿祖奶委屈的老小孩样，顾寻扑哧笑道，“别急啊，阿祖奶。城里人没结婚前都叫朋友，男朋友，女朋友。”
奥奥，原来这样。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阿祖奶又一次喜笑颜开。
倒是夏蔓听到这句男女朋友后，脸颊微微泛红。
“阿祖呢？他怎么没来？”周野朝阿祖奶问道。
“大咯，在帮阿丹老师粉刷学校呢？”阿祖奶满脸自豪。
周野拧眉：“阿丹都怀孕了，还去干那些活吗？”
阿祖奶立马摆手：“没没，村里的瓦匠，漆匠哪舍得让阿丹老师干这些粗活，她是去监工呢。”
“不是，野哥，你刚说什么？阿丹又怀上了？”顾寻大吃一惊。
周野点头默认。
我艹，阿琛这小子造娃的功夫可以呀，怪不得约他一直约不到，原来每周来回开十几个小时的车干这个来了。
阿祖奶抬头看了眼太阳，已日上三竿。
她赶紧从怀里掏出一部对讲机：“山下的婆子们，我是阿祖奶，收到请回答。”
见状，夏蔓O起了嘴巴，这是要干什么？像要打仗似的。
周野抿嘴浅笑，“过两天你就习惯了，这是他们的通信工具。”
一旁的顾寻指着手机上消失的小电线杆瘪嘴，“又要过几天无忧无虑无信号的神仙生活咯。”
不一会儿，对讲机里传来声音。
“阿翠收到！”
“阿毛收到！”
“阿笋收到！”
“阿馍收到！”
“阿翠，你和阿馍现在做六个菜，提到山上来。奥，不对……”阿祖奶望了眼夏蔓，“要做十二个，鸡鸭鱼肉，山珍野味都要有。”
阿翠：“阿祖，阿祖，是周将军回来了吗？”
阿毛：“是吧，我就说是吧，今早在集市里我就听到传闻了。”
阿馍：“我家老头子没说错吧。”
……
对讲机里一阵七嘴八舌。
阿祖奶：“是的，是的……你们先别烦，听我指挥。阿毛，把你家酿好的梅子酒打一桶，搬山上来，周将军喜欢喝！”
阿毛：“好嘞！”
阿祖奶：“阿笋，从山下搬两套干净床被到山上来，不够了从我家搬。”
夏蔓微微一愣，眸子僵住不动。
周野注意到女人面部表情，转而朝对讲机讲道：“阿笋奶，搬三套。”
阿笋：“哎哎，好嘞，好嘞！”
阿祖奶：“记住了，大家千万要保持低调，周将军不想被打扰。”
“明白，明白……”对讲机里又一阵嘈杂。
两小时后，院子里围满了婆婆。
她们知道周将军喜欢清冷，没敢多打扰，只是欢喜的看了几眼夏蔓便满意的离开了。
“她们不留下一起吃吗？”夏蔓看着满桌的菜，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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