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宴自然发现了此刻她的不自然，他将手伸向她的肩膀，但却在空中停下了接下来的动作。他撤回方才的举动，沉默地坐回位置上，看着车窗外的碧海蓝天。
托霍君宴的福，秦知暮有幸免费体验了一次飞机头等舱的周到服务，尽管她有理由相信这些高颜值的空姐纯粹是冲着霍君宴来的，而霍君宴也很识相地拒绝了空姐的服务，转而替秦知暮提出不少要求。
霍君宴对秦知暮细心周到的照顾让空姐们终于放弃搭讪的想法，并毫不客气地向秦知暮投以嫉妒的目光。
“私人飞机的事情已经在安排了，以后你出差我送你。”霍君宴打开毛毯，小心翼翼地盖在秦知暮的身上，并要了杯热咖啡放在桌面上。
“你送我？你我二人的日程安排可都是很忙的，霍总你确定你抽得出时间？”秦知暮故作姿态地挑着眉，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调侃之意。
虽然最近他俩经常能见面，但她经过节前在霍氏法务部门参加例会的时候发现，最后第四季度需要关注的业务还是很多的。
而且年终最后的一个季度她自己也得冲一冲业绩啊，躺平是赚不到钱的。
“看来，我得让刘熠安同步一下你的日程安排。”霍君宴托着下巴，认真地思考着。
“我和你开玩笑的。我坐普通客机挺方便啊，蹭你的私人飞机有点浪费。”秦知暮喝了口咖啡，十分满意头等舱里提供的非速溶咖啡。“等哪天我以霍氏集团法律顾问的身份陪你去出差的时候，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蹭一下你的飞机，节省公共资源。”
秦知暮调皮的语气让霍君宴忍俊不禁，虽然他并不认同秦知暮的想法，不过来日方长，以后总有机会劝服她的。
很快，飞机在空中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就顺利抵达申城国际机场。
秦知暮挽着霍君宴，二人悠哉悠哉地走出飞机，一路上有不少人认出了霍君宴，在一边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些不怕事儿的人公然询问他俩是不是度蜜月去了。
“我感觉我俩又要上一波热搜了。”好在秦知暮习惯性地在下飞机前提前戴上了墨镜，遮住了她不施粉黛的模样。透过墨色镜片，她能瞧见有不少举在胸前咔嚓咔嚓的手机。
“不喜欢的话，我让人撤了热搜。”霍君宴目不斜视地一路往前走，似乎早已习惯了被热心网友围观的气氛。
“我无所谓，主要是你这边，会不会影响集团的公共形象和舆论导向？”
看热闹是一回事，但秦知暮就怕最终彼此的恋情会影响霍氏集团的运营和股价。
“嗯，我会让刘熠安落实一下，过滤掉负面的部分。”秦知暮的考虑也提醒了霍君宴，过度的曝光不光是会给集团带来负面的影响，还可能会给秦知暮之后的生活和工作带来负面的后果。
“关于这个，我其实一直在跟踪取证，我节后把材料发给刘助理。”秦知暮推了推墨镜，一脸的自信。
“看来你这个法律顾问我是真没选错。”霍君宴汗颜，不得不佩服秦知暮已经渗透到骨髓里的法律意识。
“那当然，这是我作为乙方必须具备的职业素养和服务意识好吗？否则明天的新闻标题就是：霍氏法律顾问带头闯祸，霍氏多年心血毁于一旦。”秦知暮说话间情不自禁地用手指在空气中比划着。
“机灵鬼。”霍君宴搂住秦知暮，眼神里满是赞赏的柔光，和以往目不斜视，不苟言笑的形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么优秀的乙方，要不要考虑再续一年合约？”秦知暮不禁打着如意算盘，按照现在的收入来看。明年如果可以再续合约的话，那她明年可以考虑少接点案子了。
“我们节后要不要直接先签个二十年的代理协议？”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愿意和秦知暮续一辈子。
“可以啊，你是甲方，你说了算。”以为霍君宴在开玩笑的秦知暮不假思索地应着，完全没放在心里。而其实，此刻的霍君宴正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冠冕堂皇地把秦知暮“锁”在自己的身边。
刚走出到达出口，就见刘熠安毕恭毕敬地站在不远处等待着。可怜的刘助理，放长假还得操心集团的工作和霍君宴的私事，不知道他的工资是有多高，能让他如此任劳任怨。
要知道，工作状态的霍君宴可不是个好相处的，秦知暮想想和他第一次见面时那副欠揍的样子，忍不住同情地摇着头。
“刘助理都没有自己的私生活吗？怎么随叫随到？”秦知暮换了一种方式提醒着霍君宴。
“嗯，他喜欢赚钱。国庆期间的加班费够他花好一阵子了。”霍君宴却完全没有接收到秦知暮此番提醒，反倒挺自豪，似乎世间最大方的老板非自己莫属。
“呵呵。”秦知暮尴尬地笑了笑，不再做声。不过，当他们来到刘熠安身边时才发现他不对劲的神情。
只见他脸色发白，嘴巴微微颤抖，手也不受控制地紧紧贴在西裤旁。霍君宴不禁皱着眉，心里浮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刘助理，什么情况？”他镇定的银音色总算唤回了刘助理飘忽不定的意识。
“霍总，法务部的许沁，死了。”刘熠安抬起头，带着慌乱的眼神徐徐汇报着。
听闻这个噩耗，霍君宴和秦知暮面面相觑，这也太巧了，刚刚对许沁的身份起了疑心，她就死了？
只见霍君宴眼色一沉，嘴唇紧闭，浑身冒着冷冽的气息，秦知暮忍不住扶住了他的胳膊。
看来，未等假期结束，已经有人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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