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站在点将台上，目光扫视着台下整齐列阵的士兵。
他右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心里反复盘算着军费开支：三百万两黄金，要完成两项核心任务——把每支顶级特殊部队和普通特殊部队都扩充到一万人的规模；同时，给所有士兵配备精良的装备。
“叫军需官上来。”他话音刚落，几名文官就抱着账本，快步跑上台阶。
账本摊开在青石台上，墨迹未干的数字清晰可见：顶级兵种每人转职需要五两黄金，普通兵种每人一两。光是补充兵员，就要花掉六十万两。
剩下的二百四十万两，要用来购买八千套全身铠甲、两万杆精铁长枪、五万匹战马，还有各兵种的专用装备。
第一份递上来的清单，属于背嵬军。
这是一支步骑混编的精锐部队，需要两种装备：步兵使用浸过桐油的三层牛皮甲，骑兵则人和战马都要穿戴连环锁子甲。
他们的武器架上，必须同时备有斩马刀和骑枪；马厩里，既有耐力持久的河曲马，也要有冲刺迅猛的西域良驹。
秦羽拿起朱笔，在铁浮屠的重甲设计图上画圈：“胸甲再加厚三毫米，所有枪头改用百炼钢锻造，每匹战马每天多加十公斤精饲料。”
看到魏武卒的装备方案时，他特别叮嘱：“每人配发臂张弩，箭袋容量扩大到三十支。”
军需处的算盘，从早上打到天黑。
当最后一箱黄金搬进库房时，二十七支特殊部队的装备方案全部确定：怯薛军的复合弓要缠三道牛筋；虎贲军的方盾边缘包铁皮；陌刀队的斩马刀必须超过三米长；就连水军用的船桨，都指定要用百年树龄的铁桦木制作。
整个领地的铁匠铺，昼夜不停地开工。
打铁声在城墙内外此起彼伏，处理皮甲的作坊外，排开了十几里长的晾晒架。
最忙碌的是军马监，三百多个相马师分头赶往各地，七天内挑出了三万匹肩高超过一米五的战马。
随着新装备陆续到位，校场上的训练越来越激烈。
铁浮屠重骑兵开始演练锥形冲锋，全身铠甲的金属摩擦声震得地面都在发抖。
背嵬军的步兵骑兵混编方阵，反复练习变阵，穿皮甲的步兵和披铁甲的骑兵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
就连偶尔抽空训练的墨家工匠，都在用新配发的飞虎爪练习攀爬城墙。
各兵种的训练科目，都根据新装备做了相应调整。
玄甲军的重装步兵，每天要穿着四十斤的铁甲跑二十里；神机营的弩手，练习在奔跑中给臂张弩上弦。
白毦兵的新制长矛比原先重了三斤，枪杆改用弹性更好的白蜡木，枪尖淬火时多了两道工序。
粮草官呈上新的补给方案：每个士兵每天的口粮增加半斤肉干，战马饲料里掺入鸡蛋和豆饼。
医官处准备了五千罐金疮药，所有皮甲内衬都缝进了止血的药草包。
秦羽每天都巡视各营，看着新兵们从动作笨拙逐渐变得熟练。
有个铁浮屠的新兵，第一次穿上全套重甲时摔了跟头，被老兵笑着扶了起来。
背嵬军的骑兵刚开始骑西域战马时，有十几个人被掀下马背，但是几天过后，这些年轻人已经能在马上挥舞斩马刀劈开草靶了。
军械库的清单每天都在更新：昨天入库三百张复合弓，今天收到两百柄陌刀。
铁匠铺的老师傅带着徒弟们三班倒，淬火的泉水昼夜冒着热气。
皮匠们把处理好的牛皮按不同厚度分类，三层压制的给步兵，五层压制的留给骑兵当马甲。
战马驯养场飘着浓重的豆料味，新到的西域良驹正在适应本地的饲料。
兽医们忙着给战马钉新马掌，铁匠特制的马蹄铁边缘带锯齿，适合各种地形。
相马师在马群里穿梭，给每匹战马测量肩高、检查牙齿。
校场东边划出新的测试区，军械官正在试验新装备：百炼钢枪头能扎透三层铁甲；浸油牛皮甲在三十步外能挡住普通箭矢。
有个大力士挥动三米长的陌刀，一刀劈断了碗口粗的木桩，刀刃只崩出了个小缺口。
秦羽站在点将台上，观看最新的训练成果。
铁浮屠重骑兵排成三角阵型发起冲锋，五百斤重的战马配上全身铁甲的骑士，像一堵移动的铁墙般碾过训练场。
背嵬军的步兵方阵突然向两侧分开，骑兵从中间杀出，雪亮的斩马刀在阳光下连成一片银浪。
墨家工匠们也没闲着，他们在营地角落搭起了工棚。
新到的铁桦木正在阴干，老师傅带着年轻人制作攻城器械的零件。
飞虎爪的绳索换成了浸过药水的牛筋，能抗住刀刃的劈砍。
云梯的横档包了铁皮，防止被滚油烧毁。
军需官来报告进度：八千套铠甲已完成七成，最费工时的锁子甲，每件要编五千个铁环。
两万杆长枪的枪头全部锻造完毕，正在安装枪杆。
战马已经到位两万匹，剩下的三万匹五天内运达。
秦羽翻看各营报告时，注意到了一些细节：白毦兵反映新长枪重心前移，马上安排工匠调整配重；玄甲军提议给铁甲内衬加棉垫，当即批准调用库存棉花；有个军司马提议在弩箭箭簇刻血槽，他立刻让军械所试制样品。
夜深人静时，秦羽还在烛光下核对清单。
三百万两黄金，每一笔花费都要精打细算：重骑兵的多功能马鞍能省下备用马匹的开支；水军的铁桦木船桨虽然昂贵，但能用二十年。
他特别注意各兵种衔接处的装备兼容性，比如背嵬军步兵的皮甲要能和骑兵锁子甲扣在一起，组成临时盾墙。
黎明时分，东方泛起了鱼肚白。秦羽走出大帐，听见四面八方的打铁声、马蹄声、操练声已经连成一片。
新兵们喊着号子在校场跑步，老兵在教如何保养锁子甲的铁环。
几个墨家工匠蹲在墙角改进飞虎爪的抓钩结构，他们脚边散落着各种设计草图。
魏武卒的弩手们蒙着眼睛练习听声辨位速射。
军械库那边，最后一车精铁枪头正被卸下马车，铁匠铺飘出的火星像清晨的萤火虫一样在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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