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个月整理档案室时发现的，死者叫周瑞，2015年失踪的服装设计师。"老张把泛黄的档案袋推到我面前时，窗外的雨正顺着常州老城区的青瓦屋檐往下淌。作为刑侦队新来的实习法医，我没想到第一次独立查案就遇到这么诡异的陈年旧案。
档案里滑落出一块暗红色丝绒布，包裹着的古玉沁着血丝般的纹路。我下意识用镊子夹起它，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窜上来，监控录像显示当时周瑞工作室的镜子突然爆裂，飞溅的玻璃渣竟全部避开了在场所有人。
"她最后接的单子是套中式嫁衣。"老张点燃第三根烟，烟雾缭绕中调出段模糊监控——深夜十一点零七分，周瑞抱着人台模特走向工作台，模特身上未完工的嫁衣突然无风自动，袖口金线刺绣的并蒂莲在镜头里诡异地扭成蛇形。
我跟着现勘组重返荒废七年的工作室。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霉味里混着若有似无的檀香。证物柜里整排设计手稿不翼而飞，唯独墙上用血画着的符咒在紫外线灯下泛着荧光。刑技科小王突然怪叫起来，他刚采集的样本试管正在冒泡，深褐色液体里浮出几缕像是头发丝的黑色物质。
当夜我在局里通宵比对物证，电脑屏幕突然跳出来自"zhou_rui2015"的邮件。附件设计图里，本该空白的模特面部逐渐浮现五官——分明是我此刻戴着橡胶手套翻看档案的样子！茶水间的微波炉在空转状态下突然启动，加热着根本不存在的食物。
顺着古玉上的"陆"字刻痕，我们在天宁寺后巷找到家百年银匠铺。八十岁的陆师傅盯着玉牌浑身发抖："这是镇魂玉啊！当年周姑娘非要我把这个缝进嫁衣领口..."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指向设计图某处，我们这才发现衣领内侧藏着道家用朱砂绘制的往生符。
暴雨突至那晚，青果巷13号老宅传出唢呐声。破门而入时，堂屋正中摆着那套完成度99%的嫁衣，金线绣的龙凤在手机电筒光下呈现立体纹路。技术员小陈突然栽倒在地，他的执法记录仪拍到惊悚画面——所有同事身后都拖着条血淋淋的脐带状物体，而我的后颈正趴着个面色青紫的婴儿。
当验尸刀划开模特填充物时，腐败组织液里滚出枚钻戒。内圈刻着"周&林2014"，系统显示这正是周瑞未婚夫——三年前车祸身亡的林天明生前戴的婚戒。更诡异的是，尸检报告显示林天明真正的死因是慢性中毒，而毒素成分与周瑞工作室残留的染料完全一致。
结案那天我经过周瑞母校，公告栏里2008届优秀毕业生照片中，她身旁站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生，胸牌姓名处被红笔反复涂抹，但放大后能辨出"林天明"三个字。风掠过时，照片里的周瑞突然转头看向镜头，她手中毕业证书的校长签名栏分明写着2024年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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