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
赵忻城愣了一下，但随即脑海里担心的不是老爷子的安全，而是：
“撞他的车没事吧？”
当说出口的一瞬间，赵忻城意识到不对劲，关注的点不对，立马改口。
“额……我的意思……江老头没事吧？”
他还是觉得车毁了人都不一定亡。
……………………
夜色，繁星点点。
当江白辰赶来负责的交警部门时，还没入门，就听到了一声怒吼：
“我不管，是你们撞伤了人，没有个1千万你别想走！”
王彦神色冷静的看着对方，逻辑清晰，咬字清楚：
“根据《国家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七十六条第（一）项，机动车发生碰撞意外，由有过错的一方承担赔偿责任。”
“如果一方闯红灯而另一方无过错，则闯红灯的一方需承担全部责任。”
“根据现场情况，你们违规擅闯红灯，且车速超过规定时速，我们这边车速正常，没有闯红灯的行为。所以你们为事故全责方。”
王彦不慌不忙，法学知识信手拈来。
虽然总被江白辰骂作“吃里扒外的狗腿子”，人家但专业过硬，否则这百万年薪的活儿也轮不到他。
“放你娘的狗屁，你说超速就超速啊，老子还说你闯红灯呢！”
左肩纹着青龙刺青的男子嚷嚷道，暴脾气想要直接动手，被警察同志拦了下来。
王彦皱起眉头，对面明显属于无赖。
就总是有些人无知的认为，自己的雄辩能大过法律，总觉得喊的大声了，气势起来了，就能盖过自己犯下的错误。
“证据我会呈递警方，无论监控摄像头还是行车记录仪的视频，你们狡辩也没用。”
“证据？什么证据？说不定你的证据都是伪造的！”
“老子不管，你们撞伤了人！撞伤赔钱，天经地义！”
男子一副我就认这个道理的牛角尖，其他一律不管。
王彦皱起眉头，跟这种法盲混混没什么好说的：
“首先，是你们闯红灯超速撞人，请不要调转事故方。其次，我方会依法对你们提起诉讼，要求赔偿精神损失费，以及我家长辈的全额医药费。”
医药费？
谁受伤了？
江白辰连忙进入调解室，却没看到江万山的身影。
“难不成爷爷真的……”一瞬间，江白辰莫名的心口颤动，他害怕失去江万山。
“王彦，老爷子呢！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江白辰飞驰而来时，一辆救护车与他们的方向相反而驰。
那一刻，他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王彦沉默了两秒。
可就是这短短的两秒，却让江白辰觉得天塌了。
刚刚的救护车，难道里面躺着的就是江万山？
一旦念头升起，就难以压下。
如果江万山因此去世，他无法原谅自己。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因为江万山的缘故，母亲回来了，原本空荡荡的房子也逐渐有了色彩，那个曾经的江家也在一点点修复……
“爷爷被送往那个医院？”
此话一出，王彦的眉头更深沉了，他猜江白辰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眼睛都红了。
王彦：“老爷子在隔壁休息室。”
末了补充一句：“这里是调解室，您走错地方了。”
江白辰愣了一下，后退几步，抬头一看，门口那“调解室”三个大字清清楚楚。
江白辰：“嗯……没事，警官，你们忙。”
隔壁休息室，当江白辰找到老爷子时，发现对方正悠哉悠哉的看着人民日报的报纸。
“来了？”
江白辰眯起眼睛，看了半天，愣是没发现江万山有什么问题：
“爷爷……您？没事？”
江万山瞥了一眼，当即回怼：“怎么可能没事？精神创伤不是伤？还有老夫的心脏病差点发作！”
“精神创伤？心脏病？”江白辰怎么感觉那么抽象？
“爷爷，精神创伤这个词是王彦教你的？”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江白辰发现老爷子的认知仍处于比较久远的年代。刚开始连手机都不懂使用，现在居然懂了精神创伤这种词？
江万山眨眨眼，疯狂暗示。
王彦说到时候装病，没病也要装病，能让对方多赔点。多赔点呀，江万山当然照做咯。
“那您到底伤哪儿了？救护车抬走的又是谁？”
江万山想了想：“断了根头发算不算？”
江白辰：“嗯……应该算吧？”
“至于救护车，抬走的是一名女子，当时对方刹车来不及，超速，没系安全带，飞出去20多米。”
就在这时，江白辰的手机响起，是赵忻城发来信息：“给你看个离谱的。”
于是，发来一张图片。
图片里，正是案发现场，一辆白色的奥迪汽车撞向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白色的奥迪车前盖塌陷，而迈巴赫被撞残了车门，甚至撞翻了道路的防护栏，翻车在地。
迈巴赫是江白辰的车，他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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