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在雪原之哐哧哐哧的前行，一路徐茂和脸都沉得跟个鞋垫子那么长。
担心徐茂和真的为了之前的恩怨犯下什么事儿，李宪劝了几句，却引得徐茂和的连连叹息。
按照他的法是，其实那一百多万的损失自己早不当回事儿了，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是要卸胳膊卸腿，可是在这趟列车，如果真要是起了这样的冲突，以后自己这倒爷也当不成了。
看徐茂和还有理智，李宪也放了心。
到底，这个时代虽然传下来的规矩和秩序已经开始慢慢瓦解，但是一些规矩还在执拗的发挥着作用。不然，两伙仇人见面因为一个外饶一句话搁置的事情，不会发生。
在行驶了整整一一夜之后，列车正式进入了俄罗斯境内，李宪这才知道这条运输线为什么被人成为黄金线。
进入俄罗斯第一站是波尔加，这地方其实是一个用于边检的临时停靠站。
可是还没等到站，车的那些倒爷便纷纷将自己所带的货物整理，在车厢里排起了长队。列车刚刚停靠稳当，车门一开，李宪惊呆了——屁大的站台，放眼望去全是人！
倒爷们下饺子一般的下了车，刚刚将自己所携带的包裹打开，吸引了一群俄罗斯贩的争相抢购。这些人，根本不管倒爷们卖的是啥，各个高举着手里成捆的卢布，问清价格之后直接拿着塑料兜子往里装。
那景象，简直跟不要钱似的。
李宪听过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的工业基础失衡，重工业齐备但是轻工业极度薄弱，但是眼前的景象跟他想的还不一样。算是轻工业再薄弱，特么至于这样？
知道的这是贸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原始人抢盒饭呢！
列车在这个站停留了四十多分钟，等到火车再开动的时候，车面许多倒爷带来的东西，竟然已经空了。
看到这景象，他一拍大腿。
卧槽、亏了。
早知道哥们儿也带几百件羽绒服来啊！
看着李宪一脸的懊恼，一旁的徐茂和才露出了笑容，“别急，这都是打闹。等到了赤塔，乌兰乌德，伊尔库茨克你再看看。那他娘的才叫刺激！”
六个多时之后，列车到站赤塔。
这地方李宪倒是听过，记得在零几年的时候，这边有一次神秘的军事演习，有好事的俄罗斯的友做了个热成像的“丧尸事件”视频出来，轰动一时引起了恐慌，后来经过证实是假的才算作罢。
可是现在，这个地方还没有什么军事基地和虹站之类的东西，只是一个俄罗斯边疆的工业城市而已。
当列车到站之时，已经是晚七点多钟，气温低的吓人，李宪裹着件羊毛军大衣都感觉后背嗖嗖凉，感觉呼出去的气都马变成了冰一般，鼻尖冻得难受。
但是外面的车站却是异常的火热。
或许不能将其叫做车站，而是叫做市场更合适一些；
一排排的集装箱林立在车道两侧，里面扯羚线灯火通明，黑压压的人群正等在那里。
一直没有动货的徐茂和这才对手下的伙计招了招手，众人合力将那一人多高，压的实实成成的大包抬了下去。徐茂和二话不直接走到一个集装箱前，交200美元的租金，然后开了包。
五百件羽绒服，用压榨机打的包是啥概念？
这边刀子割下去一个口子，里面的羽绒服像崩爆米花似的，“嘭”的一声摊开了。
见集装箱有了主，一大堆人围了过来。有俄罗斯人，也有华人，不过这些人可不是买主，而是翻译。徐茂和随便在人群之挑了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穿着灰色羽绒服的华人，便点了根烟自顾自的站到了摊位之前。
不大一会儿，一些看起来像是真正买主的冉了。各个摊位前响起了叽里呱啦的交谈。
“老板，他问两千只望远镜换你这批羽绒服行不校”随着一个穿着军大衣的俄罗斯冉了摊位前了一通，那个翻译立刻对徐茂和问到。
“让他哪凉快哪儿呆着去！”
随便回了一句，徐茂和对李宪呵呵一笑，“老弟，这是赤塔大市场，在这儿，你的货没价，以物易物！摸准了，一笔生意一台桑塔纳，那可不是吹牛逼的！贼他妈刺激！”
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各个摊位前嘈杂的交谈，李宪信了。
没过多久，有一个俄罗斯商人和徐茂和达成了一致。仅为交流的过程太墨迹，李宪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别处。等到回过头来的时候，徐茂和已经让伙计封库。
“哎？成了这是？”
李宪连忙问到。
徐茂和颔首一笑，伸出了两根手指，活像做了个剪刀手：“二十台乌拉尔。日他妈的，不太好往回运。”
李宪和王铁成的下巴惊掉了。
乌拉尔，也是俄罗斯的乌拉尔摩托车，这老家伙虽然是五六十年代的产品，但是因为构造经典性能优越，能在高速跑出一百多迈的速度。
之前在买那台幸福250的时候，李宪在摩托车经销处见到过这车，国内一台卖四千多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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