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别墅周围一片寂静。
岑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盯着自己和沈归燕的聊天界面，在输入框里删删减减，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思索再三，她咬了咬唇瓣，扔了个晚安表情包过去。
谁知道，沈归燕居然秒回。
［晚安jpg.］
［你今天睡得格外早，很不错，继续保持。］
岑汐尴尬地回复：［…其实我还没准备睡。］
沈归燕：［……］
岑汐：［我在看一部关于美人鱼的电影，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美人鱼吗？］
沈归燕：［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岑汐：［这么说，你觉得美人鱼是真实存在的？如果，我说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美人鱼，你会怎么样？］
消息发出去之后，沈归燕那边一直显示输入中。
岑汐有些坐立不安地盯着聊天界面，静静地等待她的回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五分钟后，沈归燕终于回答了。
［小汐，你是准备告诉我了吗？］
岑颍一看这行字，手微微一抖，手机都差点拿不稳了。
“完了完了，那天她真看见了！”
许是一直没见她回复，沈归燕猛地甩了个语音通话邀请过来。
岑汐犹豫了半晌，把心一横，点了接通，紧张得声音颤抖，“喂？沈姐姐，你……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沈归燕：“是，那天在卫生间我看见了，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用紧张，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也可以将我的秘密告诉你。”
“不用。”岑汐深呼吸一口气，镇定地说：“既然是秘密，那就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也不行，而且我相信你。”
沈归燕声音里透着愉悦，“小汐，谢谢你的信任。”
岑汐笑呵呵地说：“没事，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就是要相互信任。”
闻言，沈归燕沉默了许久，“可我并不想当你的朋友。”
“啊？为什么？”岑汐懵了，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是不是我的身份让你为难了？”
“不是。”沈归燕生怕她误会，立马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岑汐茫然了，“那是什么意思？”
想到了什么，她眼前一亮，“我知道了，你是想跟我义结金兰对不对？！”
沈归燕：“……”
“不是。”
岑汐一听，更想不通，“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往日说话流利，逻辑清晰的沈归燕在这一刻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半天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岑汐皱眉，“沈姐姐，你今天晚上变得好奇怪，你是不是生病了？”
沈归燕重重地叹息一声，“你放心，我没有生病，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岑汐松了口气，鼓励道：“没关系，你怎么说都行。”
沈归燕：“那你能不能答应我，无论我接下来说什么，你都不会跟我闹别扭，从而疏远我。”
岑汐：“行，我答应你，你说吧。”
“好。”沈归燕酝酿了一下，心跳如雷地开口：“我是同性恋。”
“嗯？”岑汐愣住。
“我喜欢你。”
岑汐：“？？？”不是吧？！
沈归燕：“我想做你的女朋友，而不只是朋友。”
岑汐：“！！！”我的大海啊，是真的！
沈归燕：“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额……”岑汐抠了抠脸颊，思绪混乱，“也不是，就是有点震惊。”
沈归燕听到这句话，暗暗舒了口气，“那就好，对不起小汐，我知道这样说有点唐突，但是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对你有好感，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之后，我渐渐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你了。
说实话，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因为我喜欢女人，你不一定喜欢，但既然我今天把话说开了，我也就不用再纠结这件事了。
我喜欢你，这是事实，可如果你对我没感觉，我也不会说什么，感情的事你情我愿，我不会因为你不喜欢我就逼你跟我试一试，只是我希望你还能把我当朋友，不要因为这件事就疏远我。”
岑汐将思绪从震惊之中拉回来，连忙道：“不会的，你那么好，我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跟你断绝朋友关系。
况且我们人鱼也存在两个雄性美人鱼和两个雌性美人鱼相爱的情况，从古至今，多得很。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喜欢我，我还以为你一直把我当朋友呢。”
闻言，沈归燕彻底安心了，“我起初确实是把你当朋友，但后面就不是了。”
岑汐干巴巴地回了句，“好吧。”
两人陷入沉默。
耳边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沈归燕看了眼时间，都凌晨一点了。
“时间不早了，你早睡吧，熬夜对身体不好。”
岑汐：“嗯嗯，你也是，晚安。”
“晚安。”沈归燕说完就挂断了语音通话。
岑汐瞬间趴在床上，将头埋进被子里，想起沈归燕方才直接了当的表白，莫名有些脸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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