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在大门外熄了火。下来三个人。
左言文迎了上去，指指里面左卫东的房间，说：“在睡觉呐，我先走了！”
他赶紧离开，并不想看热闹。
大门没有锁，轻轻地一推就开了。
大强子他们直接走到左卫东睡觉的地方，上去就敲门。
左卫东在里面喊：“哪个？”
大强子说：“开门！”
左卫东一听是大强子的声音，觉得事情有点古怪，莫非还是为了白天的事？他说：“老子都睡觉了！有事明天说！”
大强子说：“你开不开？不开，我把门砸了！”
左卫东一听说要砸门，知道肯定不是为了白天的事。白天的事不至于大半夜里来抓人，左卫东马上意识到是他和丁慧兰的事。他着急忙慌地和丁慧兰说：“快点起来！快穿衣服！”
他没开灯，就在黑暗中摸索着穿衣服。
左卫东的话，大强子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要抓就抓个现行，最好是赤身裸体，免得他们狡辩。他后退一步，一脚把门踹开了。
几只手电筒一起射到床上。
左卫东坐在床沿上光着膀子，正在穿裤子。
他小舅子老婆坐在被子里，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她的上身也是一丝不挂。当门一打开，手电光聚焦在她的身上时，她本能地抱起双臂，护住自己的胸脯。紧接着，她又连忙缩进被子里，拉上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左卫东也一脸茫然，愣愣地坐在那里。
有个警察把灯打开了。
左卫东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他问：“怎么了？怎么了？”
大强子没有理睬他，对着旁边的警察说：“把他们拍下来！”
警察拿出手机“咔咔”地拍照。
大强子对着警察说：“光拍男的有屁用！拍女的！”
他一边说一边上前掀开被子，丁慧兰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
警察又是一通“咔咔”地拍。
左卫东上前用力地推开了大强子，伸开双臂，挡住镜头。大强子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在地上。
大强子一站稳就喊了一声：“把他控制起来！”
三个人就一起扑过去。左卫东开始还挣扎，两个警察分别抓住他的两条胳膊，一下子就摁在地上，脸紧贴着地板。左卫东拼命地昂着头，大强子一脚踩在他的脖子上。左卫东的双臂从后面拷了起来。
警察站起身，让左卫东一个人趴在地上。
大强子又对惊慌失措的左卫东小舅子的老婆说：“把衣服穿起来！”
三个人装模作样地别过脸。
丁慧兰连忙穿衣服。
左卫东趴在那里叫唤：“你们为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法？”
声音颤抖着，几乎要哭了出来。他破天荒地没有自称“老子”了。
大强子根本就不理他。
等左卫东小舅子的老婆穿好衣服，大强子说：“把他们带回去！”
他们从地上把左卫东拎了起来。
左卫东也不再叫唤了，脸上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
大强子见左卫东还光着上身，就吩咐手下，说：“把他那件羽绒服给他披上。”
几个警察就往外走，左卫东和丁慧兰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
警车一溜烟地驶进了派出所。
在车上，左卫东就想明白了。他们抓他还是为了迁坟的事，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名目。他也不像先前那么惧怕了。他心想你们用这一招来整老子鸟用都没有！老子又没犯法，老子怕你个鸟啊！大强子虽然没明说，左卫东也知道是说他卖淫嫖娼。老子这算哪门子卖淫嫖娼啊？不就是男女通奸吗？你警察能管得着？国家还没有这条法律吧？你们太小看老子了！
他又想，老子本来只想闹一闹，出出气也就算了，既然你们这么对付老子，老子就要和你们干到底。想迁坟门都没有！
一到派出所，就把左卫东小舅子的老婆关在一个房间里，房间里还开着空调。没人审讯，更没有打骂。警察让她坐在那里，还给她倒了一杯水。
丁慧兰低着头坐着，好像很害怕，端着杯子的两只手微微地抖动着。
左卫东是关在另一间屋子。好像是一间审讯室。
他是被人推搡着进去的。他鼻子有点流血，下巴也有些红肿，大概是抓他的时候磕在地板上了，还有可能是大强子的那一脚造成的。
左卫东一进去，没有像电影里那样，警察坐着，犯人也坐着。大强子让左卫东站在屋子的中间，说：“蹲下！”
左卫东昂着头朝着天花板，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大强子又说：“左卫东！听见了没有？蹲下！”
左卫东还是不鸟他。
大强子厉声地说：“左卫东你可要想清楚了，是你自己蹲下还是我们把你按下？我们把你按下就不是蹲着了，就像刚才那样趴在地板上！”
左卫东一听就有点发怵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自己蹲了下来。身体一下蹲，披在身上的羽绒服就掉到了地上。上身都裸露着。
大强子就开始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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