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不到无相，灵气也还不能使用，眼前仍是一片黑暗，但根据女人的身位他知道这个人正坐在自己腿上抱着自己，头放在他的颈侧呼吸着。
身体和脑海中的双重幻觉给他施加着压力，年亦寒平复着心情和情绪，让自己极快的冷静下来。
……
垂在地上的手有了动作，他好像终于是被迷惑，妥协中双手也攀上了女人的脊背，头埋入她的颈侧呼吸着，灼热的气息渐渐点燃了两人间的氛围。
“这就对了，对我做你想做的事。”
红唇在男人颈侧轻啄着，看着他暴起的青筋暧昧一笑，缓缓向下用嘴扯开了对方的衣领。
年亦寒闭着眼，侧头在女人脖颈上轻触，放在脊背上的手逐渐上移，五指插到了她的发间，似是情动，用力摁着她的头让她在自己颈下亲吻着。
他的头也低着，亲上了她的肩膀……
逐渐火热的氛围降低了她的警惕，或者说，她以为自己的任务就要完成了……
沉沦中，空出来的那只手拔下了头上的发簪……
长发披落，发冠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不甚清脆的闷响，发尾垂落扫到了女人放在腰间的手，就在她以为这人情动要进入下一步的时候，脖颈一疼。
结束了。
视线率先回归，银质的尖锐发簪贯穿了女人的脖颈，年亦寒面无表情推开女人的身子站起身来，将半敞的里衣脱下来换了身新的，又给全身施了几遍清洁术。
健硕的胸膛和白的发光的腹肌很快就被衣服重新遮挡，散开的长发也重新被簪子梳了上去。
女人死后他的灵力就恢复了，但他还是感觉不到无相的存在。
他还是在这片草原上。
这个幻境还没破。
年亦寒低头扫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还是师尊的脸，但为了迎合女性的身份那张脸柔和了不少，插在脖颈上发簪从左贯穿到了右，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好像是个假人。
因为死的突然，那双眼睛望着天，里面写的是不可置信。
离开的关键是什么？
他闭上眼睛打开‘神视’，周围的一切都无所遁形，阵法的痕迹也呈现出来。
顺利找到阵眼，年亦寒破阵离开。
幻境如镜子破碎，他等待着离开，可忽然间，他看到那个躺在地上的人眼睛动了，漆黑没有任何感情的眼转向了他。
心头猛然一跳，等他想再看的仔细些时，女人的身影也化作碎片消失。
幻境破碎后，周围先是一片灰白色，而后又变成了一个全然陌生的祭台，他正站在祭台中央，面前就是一个空荡荡的石床。
无相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他正想去周围查查情况，但远处平地起风，一个虚影出现在半空中，然后在年亦寒警惕的目光中飘了下来。
黑色的衣袍随风而动，出现的这个陌生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装扮和欢宜谷的人非常不一样。
而他睁开眼开口的第一句就是：“为什么要抗拒？”
抗拒幻境中的一切，不想要美梦成真。
手中的长剑没有放下去的时候，年亦寒对那个男人的话嗤之以鼻。
真实和幻境他还是能分清的，沉溺的虚无缥缈的幻境中抛弃现实，那是懦夫才会做的事。
他对楚兰风的爱追寻不到源头，可能是在一朝一夕的相处中爱上了楚兰风，也可能是上天注定要他年亦寒爱上楚兰风。
师徒情变质，变成了可口的毒药侵蚀了他的全身，但年亦寒知道自己并不拒绝这份上瘾的毒药，甚至是饮鸩止渴甘之如饴。
这份爱无根无源无缘无由，但他确定，绝不是从性欲开始。
是师徒又如何，性别一样又如何，等他掌握了实力，一切都不成问题。
而以往灌醉楚兰风后的索吻，是他压下自己面对师徒身份时产生的不安的有效手段。
是的，他在害怕，害怕楚兰风会不要他，一直以来身份和实力的不对等都是造成他害怕的原因，他怕自己追不上师尊的步伐而被抛弃。
可若是师尊不愿，那他自会退在他的身后，永远守着他，做他想让自己做的事。
只要能和师尊在一起，那在他身边还是身后都无所谓，只要能看到师尊的身影，他会一直追随着托举着师尊往前走。
深处谷底的祭坛无风，周围寂静一片，唯有一人一魂在上面对峙。
对方没有答话，男人也没有再说，而是拿出来了一本书，自说自话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
“既然你通过了考验，那这本传承就是你的。”
不等年亦寒出声拒绝，冰冷的光就自书中发出笼罩在年亦寒身上，未知的传承和磅礴的实力一同涌入他的身体中。
年亦寒在光中动弹不得，只得拼力去拒绝传承的入侵。
“这里面是我六百年的功力和无情道的传承，接受了它，你就是这欢宜谷下一任谷主。”
多可笑，以双修炉鼎出名的欢宜谷，开山宗师竟然是个无情道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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