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筋动骨一百天,梁妙桐即便痛感不灵,也得在榻上乖乖养伤。
过了年很快便是元夕,虽然她能拄拐行走了,但这副模样也不可能上街看花灯。
梁大人和梁夫人见她怏怏的,特意让人从街上买了十几盏各式花灯挂在院里。
欢喜是欢喜的,但心里总归有遗憾。
丫鬟服侍着她睡下后,她在榻上睡着,自己起身穿了衣裳,拄着拐杖慢悠悠从墙上取了一盏面具,慢悠悠晃到了院里。
院里的花灯都还亮着,梁妙桐戴着那盏白面具,伸手轻轻碰触着花灯。
倘若腿没受伤,她这会儿应该戴着面具、提着花灯在街上玩耍呢。
脑中忽然浮现出在玉照园里遇到的那个人。
他这会儿在灯会上吗?会不会遇到什么姑娘?
应该不会,侯夫人说他是侍卫,元夕怕是也要当差的。
她不该想这些……
思忖间,耳畔忽然传来一点响动。
她循声望去,瞥见树上坐着一个人影,顿时吓了一跳。
只是她还没尖叫唤人,那人便从树上跳了下来。
“是你?”梁妙桐诧异道,但她未曾察觉,心中泛起了一抹欣喜,“你怎么会在我院里?你这是私闯民宅!”
“我来……拿我的面具。”温槊道。
从玉照园回来,玉萦就试探了他好几回。
玉萦太了解他了,以他的轻功不可能轻易丢了面具。
他不是故意骗玉萦,是他也搞不清楚为何会由着梁妙桐拿走自己的面具。
解释不了,索性不解释。
温槊来过梁府好几回,每次想拿走面具切断这点杂念,却总是她院外徘徊。
今夜敢现身,是因为见她戴着自己的面具。
他想知道,她是否跟自己一样有了杂念。
梁妙桐听到他提及面具,耳根子顿时涨得通红。
本想摘了面具还给他,可这时候摘下面具他定然看得见自己的大红脸,实在太难为情了。
她灵机一动,辩解道:“这是我自己买的,才不是你的呢。”
温槊“噢”了一声,没有言语。
冷风吹得院里的花灯摇摇晃晃,或许是有面具遮挡自己表情,梁妙桐的胆子大了不少。
“你脸上胎记怎么不见了?”
“我易容了。”
难怪看起来跟那天有点不一样,听到他会易容,梁妙桐对他的好奇更多。
“侯夫人说你是府里的侍卫?”
“嗯。”即便他不是侯府的侍卫,跟她身份也天差地别,没有说实话的必要。
“你今晚不用当差吗?”
“不用。”
她干咳了一声,又轻声问:“今日是元夕,你怎么不去灯会上逛一逛?”
赵玄佑和玉萦进宫观灯,出门前便把他撵出门,要他自己去灯会上逛。
温槊在街上晃悠了许久,最后还是晃到了梁府。
这话温槊自是没好意思说出来,他学着她先前回答他的方式,反问道:“你想逛灯会吗?”
“想啊,”梁妙桐脱口道,脸上尽是懊恼,“可我腿伤刚好,走路还没劲儿呢。”
灯会上人挤人的,她拄着拐杖太容易被人冲撞到了。
“你若真想出门,我可以背你出去。”
想到他一身来无影去无踪的轻功,梁妙桐顿时雀跃起来:“对啊,你会飞,你带我飞出去吧。”
“我背你,也可以吗?”
她是千金小姐,温槊担心冒犯她。
“嗯,可以。”
反正在玉照园的时候,他已经拉过她的手、扶过她的肩膀了,要说男女授受不亲,当时就已经逾矩了,也不差今晚了。
何况,今晚的元夕,原就是男女同游的日子。
“外头冷,你要不要再穿点衣裳?”
“窗前美人榻上有个披风,劳你帮忙取一下。”看着他往屋里走去,梁妙桐忍不住叮嘱,“别惊醒了丫鬟。”
话一出口,知道多余了。
他轻功那么好,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温槊替她搭好披风,转过身蹲到她身前。
梁妙桐脸颊一红,狠了狠心趴到他的背上。
他扶稳了她,蓦然起身,带着她很快出了梁府。
今晚京城里没有宵禁,这会儿街上还热闹着。
即便是元夕佳节,温槊也不好背着个姑娘招摇过市。
梁妙桐戴着面具,但她毕竟是官家小姐,万一被熟人认出来有损她的声誉。
于是温槊带着梁妙桐一路穿街越巷,最后到了落月楼。
落月楼位于灯市的中心,又有三层高,坐在落月楼的屋顶,正好俯瞰整个灯市。
温槊小心地扶着梁妙桐坐下:“雪才化掉,屋顶很滑,你别乱动。”
梁妙桐固然大胆,但她并不莽撞,坐在屋脊上,一只手抓住了温槊的衣角。
屋顶上寒意料峭,梁妙桐裹紧披风,静静看着流光交错的灯市。
这里的花灯不如宫中恢宏奇巧,但灯市上人潮涌动,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笑意,这是宫中见不到了人间烟火气。
梁妙桐自是更喜欢热闹的民间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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