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予从容一笑。“姑娘是指我那日冒犯一事？”
顾婉闻言，忆想之前的羞辱虽气恼，可那恐惧却也如黑洞般蔓延，深深烙印于心成了一道抹不去的伤疤，每逢阴雨日便要钻心的疼。
陆心予可不会理会她如何想。“姑娘可真是不识好人心啊，明明我是给姑娘留着颜面，怎的到了姑娘口中，我竟成了善变之人？”
陆心予可谓字字诛心，奈何又让她无言以对，她总不好当着婆母的面自揭伤疤，太丢脸了些。滔天的恨意与畏惧折磨得她面目狰狞。
“好了！像什么样子？心予给你脸面，你到小人之人起来！”袁夫人不能得罪陆心予，更因看不惯顾婉敢跟正室嚣张的姿态。
陆心予本就未放在心上。“袁夫人恐怕还不知，顾婉姑娘昨日被从前恩客当街调戏之事吧。”
“什么？”袁夫人呆若木鸡，眼睛定定看着陆心予，她此刻如同被鱼钩钩住的鱼，呼吸停滞。
此等壮举让人头皮发麻，只怕话本子都不敢这般写。她如梦方醒拍案而起。“你！”她紧抿着唇，气得发抖的手指向顾婉，对她的荒唐与卑劣无言以喻。
顾婉吓得血色全无，瑟瑟发抖反驳道：“你休要胡说！”
陆心予眸中尽是嘲讽。“我是不是胡说，等袁大公子来了，一问便知。”
“不！不！你不能！”顾婉如坠冰窟，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眼睛变得模糊，最后一丝希望也被陆心予燃烧殆尽。
陆心予看着顾婉不堪重负的模样，淡笑着又在她心上补了一刀。“所以姑娘今日见袁夫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袁夫人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她难以置信看向顾婉。
“我......母亲，您莫要听她信口雌黄。您是知晓我的，我怎么会做背叛夫君之事！”顾婉紧紧拉住袁夫人的手，一双泪目甚是惹人怜惜。
袁夫人竟一时拿不准主意。
陆心予恨铁不成钢，看来袁耀阳这不谙世事人的性子是随了自家亲娘，一点都未浪费。“要不姑娘自己出门打听打听，你的香艳传闻，如今街头巷尾还有何人不知？若一切不实，不如你自请夫人，让夫人找位嬷嬷或婢女瞧瞧，你后腰处是否有红印，足腕是否有黑痣。”她看着顾婉惨白的一张美人脸没有丝毫怜惜。“姑娘出门为何要戴着帷帽，不敢见人？”
陆心予每个字皆是一把刀，将所有她想掩盖不堪与肮脏，一刀一刀刨开，将血淋淋呈于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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