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走出院子,忍不住皱眉抚上颈侧的伤口。
一阵尖锐的刺痛瞬间蔓延开来,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嘶气声。
他习惯性地抬手去摸腰间的寸指剑,却摸了个空,怔愣片刻,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头笑着摇摇头。
他一转身,就见月影稀疏处,斜斜地铺在青石板上,苏暮雨正静立在廊下,很明显是在等他。
他疏朗笑道:“你来了?”
苏暮雨一身蓝衣,似与月色融为一体,月华淌在他清隽的眉眼间,添了几分柔和。
他目光落在苏昌河空空的右腰侧,又倏然凝在他颈间那道未愈的伤痕上,眉心几不可察地蹙起,眼底漫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担忧。
“白日里听闻温姑娘那番话,我便猜到你夜里定会来问个明白。你旧伤未愈,我不放心。”
苏昌河笑着捶了一下苏暮雨的胳膊,“果然,咱们兄弟还是这么默契。”
苏暮雨叹了口气,取了瓶药膏递给苏昌河,“我不过是怕你嘴碎,惹了温姑娘,担心你被毒哑了,特意来看看。”
“你点我。”
两人并肩回了屋,刚推开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混着话梅的酸甜。
苏喆缓缓吐出一口烟,烟雾晕开,模糊了他半张脸。又从怀里拿了一颗话梅扔进嘴里,慢悠悠的嚼了起来,他还掏了两颗递给苏昌河和苏暮雨,“吃不吃?”
苏昌河叹了口气:“谢了喆叔,不吃。”
半响,苏喆将口中的话梅核吐出来,敲了敲烟斗,慢悠悠的问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大半夜跑哪去了?这满院子到处是毒阵,还敢乱跑,嫌命长了?”
苏昌河想起方才温辞的话,嬉皮笑脸道,“喆叔,你说我们暗河怎么就有那么大的胆子,上杀皇室宗亲,下灭江湖大派,朝廷竟也如此放纵?还真是稀奇哈。”
苏喆一愣,“我那个晓得,我们就是个杀手,哪晓得那么多。何况,知道太多,容易死的快,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能去想的,更不许去探究。这样才能活得长。”
“好难啊……”苏昌河长叹一声,身子向后一仰,不料扯到了伤口,痛呼出声。
苏暮雨无奈,快步上前伸手将他扶住,搀着他靠坐在床上、,取了颗止疼药丸给他服下。
苏昌河扯住苏暮雨的袖子,“暮雨,我若离了你,可怎么活呀!”
苏暮雨瞪了他一眼,扯走袖子没好气道:“你安分点吧。”
“好,听暮雨的。”
苏昌河靠在软枕上,望着帐顶的流苏,幽幽地开口:“在这里的日子,可真舒坦啊。有吃有喝,不用提心吊胆,不用刀尖舔血,不用尔虞我诈……真不想回暗河了,就这样过一辈子,好像也挺好的。你们说是不是,喆叔?”
屋里一阵沉寂,苏喆往烟斗里塞满烟叶,点燃,好像也没了要抽的兴致,苏暮雨望着烛火发呆。
他们的宿命,哪有那么容易是能逃脱的。
过了半晌,苏喆站起身来,将烟斗往腰间一别,“夜深了,早点休息,我明天还要去干活,不然那小温珩嘴巴就像抹了十斤毒药,早晚要将我毒死,走了。”
苏昌河当即笑出声,扬声道:“喆叔,慢走不送。”
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苏喆远远的骂声,混着夜风飘进来,“苏昌河那个臭小子,等老子恢复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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