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刀嘿嘿一笑，走到林东来面前。
林东来吓得拼命往后缩，肥胖的身躯扭动着，
嘴里呜呜直叫，裤裆隐隐有些湿润。
徐一刀没理他，只是举起了手里的刀。
阳光下，刀刃泛着森冷的寒光，映衬着林东来惨白的脸，更显狰狞。
“林若甫，老子再问你最后一遍。”
“这城门，你开，还是不开。”
“不开，老子现在就剁了你儿子喂狗。”
“开了，老子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城楼上，林若甫死死盯着那把架在儿子脖子上的刀，那刀光，仿佛要刺穿他的心脏。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几乎要窒息。
喉咙也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秦风不是在开玩笑，这个家伙，是真的敢杀人！
“林相。”
李军师看林若甫脸色不对，知道这老家伙怕是顶不住了，硬着头皮，装模作样地劝了一句：“要不……要不就开城吧，公子他……公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可担待不起啊！”
救儿子啊，老东西，你倒是开啊！
不开城，咱们都得玩完！你儿子是肉长的，老子的脑袋也是肉长的啊！
几个站在前排，跟林家沾亲带故的将领，也忍不住开口求情。
“林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只要咱们活着，就有机会报仇！”
“是啊林帅，先救公子要紧！这城没了可以再夺，公子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林帅，三思啊！”
人群中，一个尖锐的声音格外刺耳：“林相，您可不能为了区区一座城池，就置公子的性命于不顾啊！您可是林家的顶梁柱，您要是倒了，林家可就完了！”
林若甫听着这些劝说，心中更加烦躁。
他知道这些人说的都对。
可是，他真的甘心就这样放弃吗？
他闭上眼睛，痛苦地挣扎着，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地争吵。
一个让他开城，一个让他坚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爹！救我！我不想死啊！”
林若甫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徐一刀手中的刀，已经划破了林东来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
林若甫猛地转头，眼神阴鸷地扫过李军师和那几个将领。
方才那一瞬间的慌乱和痛苦似乎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种近乎扭曲的决绝。
李军师被他看得心里一突，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后面的话也堵在了喉咙里。
那几个将领更是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半句。
“住口。”
林若甫厉声呵斥道：“谁再敢妖言惑众，扰乱军心，立斩不赦。”
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松口。
一旦心软，刚才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军心，瞬间就会崩塌。
他好不容易才树立起来的“大义凛然”的形象，也会荡然无存。
到时候，别说救儿子，他自己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他重新转向城下，看向秦风，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
“秦风。”
“老夫的儿子就在你手上，你要杀便杀。”
“有本事，你就动手。”
“看看老夫会不会为你眨一下眼睛。”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咱们，不死不休！”
林若甫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秦风看着状若疯狂的林若甫，心里冷笑。
演，接着演。
这老狐狸，死到临头了，还想唱一出忠烈护城、大义灭亲的戏码给自己看？
想用这种方式逼自己退缩，或者……激起城内守军同仇敌忾之心？
可惜，算盘打错了。
真当自己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会被这种虚张声势吓住？
他秦风，最不怕的就是别人跟他耍狠。
“林相，好气魄。”
“为了这区区一座城池，连亲生儿子都不要了，佩服，佩服。”
秦风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既然林相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本王若是不成全你，岂不是显得本王太过小家子气？”
他朝着徐一刀，抬了抬下巴。
“老徐。”
“送林公子，上路。”
徐一刀咧嘴一笑，眼神凶狠。
“得嘞，王爷。”
他握紧刀柄，就要动手。
林东来见状，吓得屁滚尿流，涕泗横流。
“别……别杀我……”
“秦王爷，饶命啊，我给你当狗，我给你当牛做马。”
“苏傲雪，苏傲雪我不要了，都给你，都给你。”
“只要你饶我一命……”
秦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
“苏傲雪？”
他看着林东来，眼神带着怜悯。
“她家，早就被满门抄斩了。”
“对了，还是本王，亲自监斩的。”
什么。
满门抄斩。
亲自监斩。
林东来整个人都僵住了，瞳孔骤然放大，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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