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羽攀登到废墟最高处。
他看到，废墟中有几十具尸体，都是平民百姓，他们怒目圆睁，死不瞑目。
楚飞羽心中发恨，盯着空中气球。
三个气球，最高的那个打不到。
第二高的那个也打不到。
最低那个应该可以。
他端着狙击枪，瞄准最高的那个气球。
他低喝道：“星戒，标准子弹！”
星戒颤动一下：“弹戒已经转换为标准子弹。”
楚飞羽心中计算着射击诸元。
距离、风向、风速、空气湿度，地心引力的影响……
计算清楚。
“同胞们，利息来了！”
楚飞羽连续扣动扳机，打出六颗子弹。
根据计算，一颗子弹就能打破气球，但是，为了让气球加速坠落，他果断多打几颗。
“嗤嗤嗤……”
六颗子弹以45度角呼啸而去……
天空中，犬养大尉坐在最高的侦察气球上，端着望远镜，观察着光华门等处。
他的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
虽然说自家军队进攻受到挫败，坦克、炮兵阵地被摧毁，士兵也被打死数千，但是，那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身为贵族一员，已经完美地完成任务，将光华门所有的重要目标报告出去，而且成功清除159师火力点，大功已经达成。
此战之后，他将晋升少佐，再也不升空当观察者。
至于普通“勇士”的伤亡，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在帝国贵族看来，士兵就如同蚂蚁一般，死多少都与他无关。
当然，他也有遗憾，就是找不到摧毁坦克、炮兵阵地的队伍，否则，还可以再次立功。
突然，他感觉有点不对，下方似乎传来恐惧叫声。
低头一看，只见最下面的那只观察气球泄了气，极速往下坠落，看这种速度 ，一旦坠落，肯定摔得粉身碎骨。
上面的同伙正在疯狂惨叫。
“八嘎，怎么回事？”犬养大尉内心升起寒意，“是谁射击的？不可能，我并没有观察到下方有华夏军人。城外都是我们的人，难道是城里射来的？可是，他们的射程根本不够。八嘎，难道是摧毁坦克、炮兵阵地那支队伍？”
旁边的一位曹长道：“大尉阁下，怎么办？”
犬养大尉喝道：“慌什么，下降，立刻下降，用最快速度下降，否则，我们就会成为靶子。”
曹长吼道：“下降，下降，以最快速度下降！”
这时，那个侦察气球已经坠落地面，上面的五头鬼子粉身碎骨。
战场上，双方人马瞠目结舌。
一方震惊之极，垂头丧气。
另一方却是欢呼起来，鸣枪欢庆！鬼子侦察气球的危险，别人不清楚，他们却是深受其害，恨得不行。如今看到侦察气球坠落，当然喜出望外。
最震惊的自然是何智、何慧，两人亲眼目睹“上校”朝侦察气球射击，将之击落。
何慧呢喃：“三千米，他是怎么做到的？步枪最多打一千多米，仰射射程更短。”
何智盯着天空：“看，那两只气球快速下降，他们要逃跑。”
何慧眼睛一亮：“这种时候下降，找死。”
何智说：“下降速度很快，不容易瞄准，很不好打，还是刚才那种悬停状态好打。”
何慧看向“上校”，发现他连续开枪，急忙转头看向天空，发现一只侦察气球已经被打穿，急剧坠落。
她兴奋地大叫起来：“哈哈哈，打中了，打中了！”
天空之中，犬养大尉看到坠落的第二只侦察气球，脸色铁青，恐惧无比，他知道完蛋了，袭击者已经将他锁定，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他肯定会坠落，粉身碎骨。
他嘶吼：“八嘎，是谁，是谁？在哪里，在哪里？”
曹长脸色苍白：“大尉阁下，对方很可能是‘路神’，‘路神’最擅长摧毁坦克！”
“什么，‘路神’？”犬养大尉脸色更加苍白，冷汗直冒，神情绝望，“如果是‘路神’，我们就完蛋了。”
“嗤嗤嗤……”
数道漏气的声音。
气球猛然下坠。
犬养大尉朝上面一看，看到六处漏气处，气球瞬间变瘪，向下方软下来，罩在火源上，顿时着火。
很快，犬养等五头鬼子全身着火，变成蜡烛。
“啊，啊……”
犬养不想被烧死，太痛了。
长痛不如短痛，他咬着牙，往气球外面跳去。
“啊……”
在凄厉的惨叫声中，他重重砸在地面，瞬间成为碎块。
其他四头鬼子也痛得往下跳，全部粉碎。
地面侦察气球中队的鬼子，吓得脸色铁青，全身颤抖。
按道理来说，侦察气球兵是相当安全的，很少有坠落的情形，现在一下坠落三个气球，就连中队长都摔死。
本来，中队长是不用升天的，但他为了亲立战功晋升少佐，便亲自升天。
想不到，他真的“升天”了！
城墙上，159师将士又是一片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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