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送东西,是因为大爷的事他辛苦,我敬重他;
又怕别人说闲话,所以问问你。
你说这些话,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宝蟾笑道:
“奶奶别多心,我是一心跟着奶奶的,还能有别的心思?
只是这事儿得保密,要是传出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金桂脸也红了,说道:
“你这丫头,就不是个好东西!
想来是你自己看上了,拿我当幌子,是不是?”
宝蟾说:
“奶奶可别这么想,我是替奶奶觉得难受。
奶奶要是真觉得二爷好,我倒有个主意。
奶奶想,哪个耗子不偷油呢?
他也不过是怕事情不机密,闹出事来不好看。
依我看,奶奶先别着急,时常在他照顾不到的地方多关心关心他。
他是小叔子,又没娶媳妇,奶奶多照顾照顾他,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过几天,他感了奶奶的情,自然会来答谢。
到时候奶奶再准备些东西在咱们屋里,我帮着奶奶把他灌醉,还怕他跑了不成?
他要是不答应,咱们就闹起来,就说他调戏奶奶。
他害怕,自然得顺着咱们。
他要是还不答应,那他就不是人,咱们也不至于白白丢了脸面。
奶奶觉得怎么样?”
金桂听了,两颊泛红,笑骂道:
“小蹄子!好像你偷过多少汉子似的,怪不得大爷在家时离不开你。”
宝蟾撇撇嘴,笑着说:
“罢了!人家好心帮奶奶牵线搭桥,奶奶倒说这种话!”
从这以后,金桂一门心思笼络薛蝌,家里也少了些吵闹,安静了许多。
当天,宝蟾去取酒壶,还是一副端庄稳重、正气凛然的样子。
薛蝌偷偷看了,反倒有些后悔,怀疑是不是自己误会了她们。
要是真误会了,倒辜负了她们的一番心意,说不定日后她们还会和自己闹起来,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过了两天,家里一直很安静。
薛蝌碰到宝蟾,宝蟾低着头就走,眼皮都不抬;
碰到金桂,金桂却热情得很。
薛蝌见这情形,反倒有些过意不去。
且说宝钗母女发现金桂这几天突然安静下来,对人还格外亲热,一家人都觉得稀奇。
薛姨妈非常高兴,心想可能是薛蟠娶媳妇的时候冲撞了什么,才导致这几年家里不顺。
如今出了这些事,多亏家里有钱,贾府又帮忙,才有了点盼头。
媳妇突然安静了,说不定薛蟠的运气要好转了。
于是心里觉得这是件稀奇事。
这天饭后,薛姨妈由同贵搀扶着,到金桂房里看看。
走到院子里,就听见一个男人在和金桂说话。
同贵懂事,马上说道:
“大奶奶,老太太过来了。”
说着已经到了门口。只见一个人影在房门后一闪躲了起来,薛姨妈吓了一跳,忙退了出来。
金桂说:
“太太请进,没外人,这是我的过继兄弟,本来住在乡下,不习惯见人,因为没见过太太,今天才来,还没来得及去请安呢。”
薛姨妈说:“既然是舅爷,见见也无妨。”
金桂叫兄弟出来见薛姨妈,他作了个揖问了好,薛姨妈也回了礼,坐下聊了起来。
薛姨妈问:“舅爷进京多久了?”
那个叫夏三的人说:
“上个月我妈没人管家,就把我过继过来了。
前天才进京,今天来看看姐姐。”
薛姨妈看这人神色有些异样,坐了一会儿就起身说:“舅爷坐着吧。”
又回头对金桂说:“舅爷刚来,就在咱们这儿吃了饭再走。”
金桂答应着,薛姨妈就走了。
金桂见婆婆走了,就对夏三说:
“你先坐着,今天可算是公开了,省得我们二爷查问你。
我今天还得叫你买些东西,别让别人看见。”
夏三说:“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你要什么,只要有钱,我都能买来。”
金桂说:“先别吹牛,你要是买得不好,我可不收。”
说着两人又笑了一阵,然后金桂陪夏三吃了晚饭,把要买的东西告诉他,又嘱咐了一番,夏三才走。
从这以后夏三经常来薛家,虽然有个看门的老人知道是舅爷,也不常通报,从此生出了许多事端,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一天,薛蟠寄信回来,薛姨妈拆开信让宝钗看,上面写着:
儿子在县里也没吃苦,母亲放心。
只是昨天县里的书办说,府里已经批准了我们的申述,想来是我们的人情起作用了。
谁知道府里把申述递上去,道里又驳回了。
幸亏县里的主文相公人好,马上写了回文顶上去。
可道里却斥责了知县。现在道里要亲自提审,如果上去了,又要吃苦头。
肯定是道里没有打点好。母亲看到信,快快托人去求道爷。还让兄弟快来,不然就要被押解到道里去了。
银子可不能少,要火速办理!
薛姨妈听了,又哭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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