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如实回奏。
皇上感到很惊奇,旨意说,宝玉的文章确实清新奇妙,想来他一定是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人,所以才能写出这样的文章。
如果他在朝中,可以加以任用。
他既然不敢接受圣朝的爵位,就赏给他一个“文妙真人”的道号。
贾政又叩头谢恩后出来了。
回到家中,贾琏、贾珍接着贾政,贾政把在朝中的事情叙述了一遍,众人都很高兴。
贾珍便回禀说:
“宁国府的府第已经收拾齐全,回明您一声,我们要搬过去了。
栊翠庵圈在园子里,留给四妹妹静心休养。”
贾政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吩咐了一番要报答皇上恩典的话。
贾琏也趁机回禀说:
“巧姐的亲事,父亲、太太都愿意把她许配给周家做媳妇。”
贾政昨晚也知道了巧姐的事情经过,便说道:
“大老爷、大太太做主就行了。
别说住在乡下不好,只要人家清白,孩子肯读书,能够上进就行。
朝里那些当官的,难道都是城里的人吗?”
贾琏答应了“是”,又说道:
“父亲年纪大了,况且又有痰症的病根,好好静养几年,家里的事情以后都要靠二老爷您做主了。”
贾政说道:
“说起在乡下居住静养,我很满意。
只是我受皇上的恩情深重,还没有报答罢了。”
贾政说完便进内室去了。贾琏派人把刘姥姥请来,定下了巧姐的这门亲事。
刘姥姥见到王夫人等人,便说些将来怎样升官,怎样发家,怎样子孙昌盛之类的话。
正说着,丫头回禀说:
“花自芳的媳妇进来请安。”
王夫人问了她几句话,花自芳的媳妇说有亲戚做媒,说的是城南蒋家的人,现在有房有地,还有铺面。
姑爷年纪稍微大了几岁,但是还没有娶过亲,而且人长得是百里挑一的好。
王夫人听了觉得可以,便说道:
“你去答应下来,过几天再来,再接你妹妹袭人吧。”
王夫人又派人去打听,都说蒋家不错。
王夫人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宝钗,又请薛姨妈把详细情况告诉了袭人。
袭人非常伤心,但又不敢违抗命令,心里想起宝玉那年到她家去,回来后说死也不回去的话,如今太太硬做主张。
要是说我守着宝玉,又会被人说不知羞耻;
要是我嫁出去,实在不是我的心愿。”
便哭得哽咽难言,又被薛姨妈、宝钗等人苦苦相劝,她转过念头想道:
“我要是死在这里,反而会坏了太太的一番好心。
我还是该死在自己家里才对。”
于是,袭人含着悲痛向众人叩拜辞别,和姊妹们分别的时候,自然又有一番难以言说的不舍之情。
袭人怀着必死的决心上车回去,见到哥哥、嫂子,也是哭泣着,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花自芳把蒋家的聘礼拿给她看,又把自己置办的嫁妆一件一件指给她看,说道:
“这是太太赏的,这是我们置办的。”
袭人此时更加难以开口说话,在家里住了两天,细细想起来:
“哥哥办事还算不错,要是我死在哥哥家里,岂不是又害了哥哥吗?”
千思万想,左右为难,真是柔肠寸断,几乎要牵肠挂肚,只好强忍着。
那天,已经到了迎娶的好日子。
袭人本来就不是那种泼辣的人,她委委屈屈地上了花轿,心里想着到了那边再做打算。
谁知道过了门,见蒋家办事极其认真,全都按照正妻的规矩来。
一进了门,丫头、仆妇都称她为“奶奶”。
袭人此时想要死在这里,又担心害了人家,辜负了一番好意。
新婚之夜,她原本哭着不肯顺从,那姑爷却极其温柔体贴地迎合她。
到了第二天开箱,这姑爷看见一条猩红汗巾,才知道她是宝玉的丫头。
原来当初他只知道袭人是贾母的侍儿,更想不到就是她。
此时蒋玉菡念着宝玉待他的旧情,反倒觉得满心愧疚,对袭人更加殷勤周到,还故意把宝玉所换的那条松花绿的汗巾拿出来。
袭人看了,才知道这个姓蒋的原来就是蒋玉菡,这才相信姻缘天定。
袭人才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
蒋玉菡听了也深感叹息,对她敬重有加,不敢勉强她,而且越发温柔体贴,弄得袭人真的是没有寻死的理由了。
看官听说:虽然事情都是前世注定,让人无可奈何。
但无论是不忠不孝的孽子、孤立无助的孤臣,还是坚守道义的丈夫、守节的妇人,这“不得已”三个字也不是一概都能用来推诿责任的。
这就是袭人之所以在“又副册”的原因。
正如前人经过桃花庙时所写的诗中说的:
千古艰难惟一死,伤心岂独息夫人!
不说袭人从此开启了新的生活。
且说那贾雨村犯了贪污勒索的案件,经过审讯定罪,如今遇到大赦,被革去官职成为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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