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凌夜心里琢磨着，沐雪瑶说的折半，应该就是使用牺牲阳寿施展儒家法术那一刻，自己寿元的一半。
否则我大概率是没办法见到我岳父大人的.....
透支阳寿用了两次法术.....也就是说我岳父大人的寿元只有原本的四分之一？
等等.....四品以上的修行者可以为自己延长寿元。
对于儒家而言....修行真不见的是为了长生，那就是为君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果未来再提升一些境界，还是能够延年益寿的。”古凌夜轻声宽慰着沐雪瑶，抚了抚她的背，帮她顺气。
“儒家没有那么好提升。我爹四品，修了中举、三甲、为官、成家、仁、孝，这六个境界，后面的都很难修。”沐雪瑶微微摇头，并没有接这个话。
她看了看窗外，呢喃道：“若是修了新境界，延长了寿元，那也就意味着勤厉帝可以再让我爹用第三次。”
黑心老板，实锤了，是另一种无限剥削员工的方式。
君王给儒家体系的人发俸禄，赐予权利，官员奉献自己的生命....
这不就跟打工一模一样吗？好好修炼的目的就是为了被反复压榨.....
古凌夜心中一动，问道：“那透支阳寿使用法术，亮起第三格的时候减多少阳寿？每一把尺子质地不同，能够帮忙承受的也不同吧？”
他记得当初萧易透支到第五格使用法术，老李头介绍过，需要一年阳寿外加三个月重伤。
以萧易为参照物的话，可以大致判断出这把翠影龙霄尺的质地。
古凌夜问了出来，但半天没有听到沐雪瑶的回复。
然后他就看到沐雪瑶开始掰指头了，她神情格外专注。
“这个很难算的.....我们不说这个了。”古凌夜连忙开口。
他一看这个架势，就有预感，大才女算这个要算很久很久，还不见得能够得到准确答案。
“你别打岔！”沐雪瑶蹙着黛眉，生气说道：“我刚刚马上就能算出来了，就是你突然说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怪我咯？
古凌夜沉吟沉吟：“咱不纠结这个事情了。”
看着沐雪瑶那清丽脱俗的样子，估摸着她从来没透支过阳寿.....算不出来其实挺好的。
未知的恐惧才让人畏惧，要是算出来准确数值，心底里就会开始纠结到底值不值。
就会去衡量有没有必要去透支阳寿来达到目的，这样反而会让人心里有负担。
“别人都能算出来，我没理由算不出。”沐雪瑶抿了抿唇，看手指头的时候有些迷茫的呆滞。
古凌夜劝道：“他们肯定也是想了很久才得出答案。”
“哦。”沐雪瑶盯着他：“那你还想知道答案吗？”
古凌夜摇头：“我们俩都不用透支阳寿的法术，那就不用算了，没意义。”
沐雪瑶眼睛骤然亮起，点了点头：“我一直都这样认为。”
.................
烛光如豆，小小的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散发出昏黄的光晕。
苦铭坐跪在佛像前，双手紧紧地合十，嘴里不停地碎碎念着：
“破除我执，接纳新知。破除我执，接纳新知.....”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虔诚的意味，仿佛在通过这种方式来让自己混乱的心绪平静下来。
“你今日是否遇到难题了，好久没看到你这般模样了。”
在苦铭身后，一位老和尚眉毛很长垂到了脸颊边。
“寻知师父，弟子心有业障，无法入睡。”苦铭闭着眼，一脸痛苦地艰难回答道。
被苦铭称作寻知师父的和尚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为何不以戒为师，求知正途以破除业障？”
苦铭缓缓站起身，朝着寻知师父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师父，若是徒儿都不知道这是不是正途，那该不该求？”苦铭反问一句。
寻知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良久后点拨了一番。
“那便是你的路了，你应该自己去探寻。探寻的过程便是你的修行，你又何必在乎那最终结果？”
苦铭默默点头，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也不想与寻知师父辩佛法。
只感觉今天的头很痛，这份疼痛应该要转移给师父。
苦铭长叹一口气说道：
“师父，今日有个女施主问了我一个问题，徒儿不知如何给她作答。”
寻知轻笑一声，指了指旁边的蒲团，率先坐了下去。
“坐吧，难得你会遇到问题来请教师父，为师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之后的半个时辰内，苦铭详细转述了一下他今日被一个小丫鬟难住的问题。
寻知听了后，眉头皱的愈发深刻。
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玄妙的氛围之中....太乱了，太乱了，你这小子是存心来考我的吧。
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繁琐的事情。
“你让为师想一想这件事.....你先思考你前面那个问题吧，那个简单。”
“为师觉得你刚刚问的那个丫鬟问题.....要不然多找点人来参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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