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浸透盐碱地时，绿洲镇的木栅栏终于映入眼帘。
栅栏上悬挂的紫色植物在风中轻晃，林寒却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肉气息 —— 那甜腻中夹杂金属味的气息，与加油站变异体的体液如出一辙。
艾达拽了拽他的衣角，星空之眼的眼罩下透出微光："那些花... 在吸收灵气。"
凯撒站在栅门前迎接，他的皮靴碾过地面时压碎了几只异化甲虫，却在触碰到甲虫体液的瞬间，靴底浮现出细密的黑色纹路。
"欢迎来到绿洲镇。" 他的笑容像涂了蜜的刀刃，目光在艾达的十字架上停留三秒，"多久没见过这么干净的人类了？"
凯撒是这个聚居地的主人，他的感知能力很强，所以能提前在门口迎接林寒等人。
林寒礼貌的表示只是休息一晚，明天马上离开。
但是凯撒却表现了极大的热情。
大家都是幸存人类，应该互相帮助的。
知道林寒等人要去生命之泉，凯撒更是表现出了更大的热情。
让人诡异的是，这个聚居地只有凯撒一个男人，其他都是女人。
而且那些女人应该是被灵气滋养，受污染居然不是很严重，但是都各有各的媚态。
只是稍微准备，凯撒便邀请林寒和凯拉吃一顿丰盛的晚餐。
石屋内的餐桌摆着烤兽腿和发酵面包，三十余名居民围坐四周，动作整齐得诡异。
凯拉切下一块肉，刀刃却在接触兽皮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 所谓的 "岩羊" 表皮下，竟是层叠的甲壳类生物鳞片。
林寒留意到每个居民的后颈都有淡紫色斑点，形状恰似凯撒外套上的徽章。
"尝尝我们的特色蜂蜜酒。" 凯撒为艾达斟酒，琥珀色液体在杯中泛起诡异的荧光。
林寒袖中真气凝聚成针，刺破指尖佯装擦拭嘴角，血珠坠入酒液的瞬间立刻凝结成冰晶 —— 这根本不是饮品，而是用污染虫浆调制的迷幻剂。
"你们用污染生物伪装食物，维持着半人半怪的状态。"
林寒推开酒杯，掌心金光映亮桌面，烤兽腿表面的焦皮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白色触须，"那个 ' 唯一的男人 '，其实是寄生在人类体内的污染体吧？"
凯撒的笑容骤然凝固，皮肤下窜起青黑色脉络："聪明的小子。不过你以为，这些人真的想变回脆弱的人类？"
他扯开外套，胸口赫然跳动着颗由灵气丝线编织的心脏，每根丝线都连接着一名居民。
"当污染成为生存的必需品... 净化者就成了行走的药罐。"
艾达的十字架突然发烫，银饰表面浮现出与凯撒心脏相似的纹路。
林寒这才惊觉，所谓 "未被污染的聚居地"，不过是用净化者灵气豢养的寄生牢笼 。
而凯撒身上也有类似十字架一样的物品。
凯撒通过吸食那些女子的的灵气维持人形，而居民们则通过食用污染生物和与凯撒的深层关系保持 "半清醒" 状态。
就像是林寒和凯拉的关系。
整个营地就是凯撒的后宫。
他利用圣物保持清醒，奴役那些女人，提升修炼的效率和速度。
因为净化的速度跟不上吸收灵气的速度，所以只能维持人类的外形，他到底被污染了多少，还是不是人类。
估计他自己都不清楚。
"抓住那个女孩！她的十字架能稳定污染核心！" 凯撒嘶吼着拍出一掌，掌心竟裂开布满利齿的肉瘤。
凯拉的灵气丝线率先缠上最近的居民，却发现对方瞳孔已变成纯黑色，指甲暴长为镰刀状的骨刃，砍在石墙上溅出绿色浆液。
林寒旋身挡在艾达身前，真气凝聚成星龙之刃劈向肉瘤，却见刀刃触及污染体的瞬间被腐蚀出缺口。
艾达闭着眼举起十字架，银饰突然投射出中世纪教堂的穹顶幻影，那些扑来的居民在光影中痛苦蜷缩，后颈的紫色斑点竟被净化成蓝星胎记的形状。
"万星坠落！" 艾达的星空之眼爆发出璀璨星轨，五十米外的空地上砸下燃烧的光团，精准命中凯撒的污染核心。
那团跳动的心脏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啸，所有连接居民的丝线同时倒卷，将凯撒的灵气反哺给被奴役的人们。
凯拉趁机凝聚极寒灵气，地面瞬间结出蔓延的冰纹，将试图逃窜的污染体冻成琥珀。林寒抓住凯撒化作黏液的瞬间。
琉璃珠与十字架的光芒在掌心叠加，形成螺旋状的净化涡流 。
这是三天前双修时意外发现的共振形态，此刻如钻头般刺入污染核心。
当三色光芒席卷整个石屋时，墙壁上的旧照片显露出隐藏的文字："实验体编号 0731，污染融合度 67%，需定期摄入净化者灵气维持人格..." 。
照片里穿着白大褂的女性抱着艾达，正是小姑娘记忆中的母亲。
战斗结束时，绿洲镇的居民们跪在泉水边呕吐黑色黏液，他们后颈的紫色斑点已褪成健康的肤色。
艾达捧着十字架跪在母亲的照片前，银饰上的玫瑰纹路竟与照片中母亲的项链图案完全吻合。
"你的母亲应该是军方研究人员吧?"
林寒看着这一切，想到米国虽然被核弹和十级地震摧毁。
但是撤退出去的人不到两千万，两亿多人不可能全都是死亡。
尤其是那些军事基地的军人和研究人员。
六年了，多少圣物被找到，利用灵气的人类或是类人生物诡计不计其数。
林寒看着凯拉骤然苍白的脸，想起她提起过的往事。
凯拉指尖摩挲着凯撒的紫色徽章。
忽然笑出泪来："怪不得总觉得那个变异首领的声音熟悉... 他就是之前救过我的矿工，我以为他死了。
想不到活过来以后开始奴役别人。
我要是没有离开，和那些女人估计一个下场。"
林寒轻轻保住凯拉。
那些被凯撒奴役的女人，在他自己被消灭之后，全都慢慢枯萎成了骷髅，就像断了根的植物。
东方的青色云气已蔓延至镇口，泉水边的薰衣草在净化后开出真正的紫色花穗。
“好像生命之泉的力量更加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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