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
余莺儿没进宫前，也受母亲宠爱。
马佳敦也没有缺了她们母女的银钱。
所以那时也经常带着伺候的小丫鬟出府。
所以对于逛街，余莺儿没有什么热情。
当然与玄凌逛街，还是要表现出惊喜的。
男人嘛，付出了就要及时给予反馈，否则怎么让他们持续付出呢。
这就是情绪价值。
街道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每一样对她来说都没有吸引力。
吃的没有御膳房做的好，钗环首饰更是比不上玄凌给她的。
但，她得表现出惊喜！
“夫君，这个不倒翁好好玩儿！”
“夫君，这糖葫芦没有核耶，酸酸甜甜很好吃，夫君你尝尝。”
“夫君，给这扇面题诗的人，写得一手好字，说不定人也极其有才华。”
“夫君……”
玄凌满目温柔地看着余莺儿，如同被放飞的鸟儿般，欢快地在街道蹁跹。
或许紫禁城对余莺儿来说，的确是一座巨大的金鸟笼。
可玄凌自私，不想让她离开。
为此，他愿意将能给予她的，全数奉上。
甘之如饴。
而在玄凌没注意的时候。
余莺儿在一间卖首饰簪子的铺子内，与掌柜之间别有深意的对视。
这掌柜是她的人。
而在今日之后，他就会去死。
明里暗里，无论谁去查，他的死都只会是突发疾病，至于他的身份，与马佳氏，与余莺儿，都不会有任何关系。
此人是买来的死士。
而刚才余莺儿一路走来，有许多这样的死士。
他们互不知晓，却将共同合作，为玄凌表演一场戏。
在余莺儿拉着玄凌于街边吃馄饨时，隔壁桌的客人在讨论。
“听说了吗？隆科多大人的爱妾今天又打死人了。”
“这有什么办法，只能算那人倒霉，隆科多大人可是连皇上都要倚仗的人。”
“以后都小心些吧，那李四儿可是连隆科多的福晋赫舍里氏都敢欺辱的人，赫舍里氏可是出了皇后的满清贵族，咱们小老百姓，还不是任她打骂。”
玄凌听了只觉得荒谬，心里是不怎么信的。
这些百姓就是喜欢以讹传讹。
他是知道隆科多宠妾灭妻的。
可再怎么，也不至于任由妾侍欺辱原配。
隆科多平日里，也不像是这样的人。
在戏楼看戏时，台上表演的戏曲，是以隆科多小妾李四儿为原型的戏曲。
里面李四儿将赫舍里氏做成人彘，养在卧室床底，有事没事拿出来欺辱的片段，令玄凌神色难看。
若非顾忌是微服出宫，肯定会当场发飙。
就算他对隆科多没什么好感。
可到底是他的臣子，如此被人编排后院之事，玄凌是恼怒的。
只觉得这京城官员是不是太玩忽职守，这种戏曲怎么都不禁。
去酒楼赏菊宴猜谜时，玄凌再次听人议论隆科多如何宠爱李四儿。
“这李四儿可是隆科多岳父的小妾，只因为被隆科多看了一眼，就被带回府了。”
“这李四儿难不成是天仙不成，比当今皇上的昭嫔还美吗？”
玄凌听到这些人还敢议论余莺儿，是真的恼了。
玄凌：“小厦子……”
余莺儿拉住了玄凌的手，“夫君，别生气。”
玄凌沉着脸，看着余莺儿的表情还有些委屈。
本来是高高兴兴带余莺儿出来玩，可一路上总是听到隆科多家的八卦。
余莺儿见他这样一番表情，倒是读懂了他在想什么。
一时之间，余莺儿心中还有些小心虚。
人好心带她出宫，她却从一出宫就在算计。
良心有那么一丢丢痛。
“路人”并不知道玄凌有多生气，还在继续讨论。
“昭嫔娘娘能让当今皇上独宠那么久，自然是天仙一样的人。可那李四儿，只能算清秀吧，还没隆科多福晋赫舍里氏美。”
“啊？我不信，隆科多大人也是男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长相一般的女人如此宠爱？这人救过他命吗？你不知道就别瞎编了。”
被反驳的人一脸急色，“我说的是真的，那李四儿我之前还见过，进了隔壁首饰店，你不信可以去门口等着瞧瞧。”
听了这话的人将信将疑起身。
而余莺儿则低头，眼中闪过一道暗光。
关键时候到了。
玄凌：“卿卿，我们也出去瞧瞧。”
余莺儿失笑：“夫君怎么这么可爱，你去看吧，我去猜谜，为夫君赢下头彩。”
他站起身，往外走去，脸色不好。
玄凌倒是要瞧瞧，这坏了他游玩心情的李四儿，究竟是什么天仙模样。
很快，他看到了。
李四儿长得的确不算很美。
可那张脸，却和康熙爷的德妃，如今的太后娘娘，有九分相似。
玄凌脑海中，回忆起年少从孝懿仁皇后处跑开，去找德妃时看到的一幕。
僻静的林中，德妃抱着一个男人，满脸泪水。
男人背对着他，玄凌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只知道对方身穿朝廷官服，肯定不是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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