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很痛苦的事情。”狐妖九灵化成狐狸, 从房梁上跃下, 甩了甩尾巴，开口：“算了, 你们小辈的事, 老娘是管不着了。”说罢，她便窜出了房门。
妩子都来不及说些什么, 楞了一会，看到那狼藉的桌子, 才回过神来，急忙将桌子收拾干净。
但空气中的酒味依旧很浓郁。
他想了想，便打开窗户。
而一开窗户, 便一眼就看到穿着中衣, 披散着湿漉漉头发的云笙。
她正站在走廊上，看着外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笙！”妩子唤了一声，接着小跑出房门。
他到了云笙身边, 摸了下她头发，忧心的说：“阿笙, 头发还湿着，进屋我给你擦擦，别着凉了。”
云笙握住他的手轻轻摩擦了下，心思转了几圈。
最后她决定不问，就当她刚刚进屋时没看到任何东西。
她缓缓说道：“没事, 我就想在这看看这场雨......和记忆中那场大雨挺像的。”
“哪场雨？”妩子楞了楞。
他以为......阿笙会问他其他的事......
“很小、很小的时候, 下的雨。在那里, 下雨是非常值得开心的事情。”云笙微微抬头看了下屋檐，“但如今瞧着，挺不开心的。”
她也不清楚自己想表达什么，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又烦又累。
妩子将自己的身体靠到云笙怀里，脸靠在她肩上，手轻轻拍着她后背。
他温柔的说：“不开心飞走了，阿笙会一直很开心的。”
云笙楞了下，随即唇角上翘，蹭了蹭他脸颊，道：“妩子很会哄人。”
“才不是会哄人，是阿笙太容易哄了。”妩子闷闷的说，语气里带着心疼，“阿笙别不开心，我陪你呢。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我都会陪着你。”
云笙沉默了下，接着长长舒了口气，双手抱紧妩子，低低应了声嗯。
“乖。”妩子又拍了拍云笙的后背，像她以前安抚他一样。
“妩子。”云笙忍不住笑了几声，“你真是会学。”
妩子眨了下眼，颇带调皮的说：“阿笙教的好。”
“嗯......”云笙低声应了下，接着捧住他脸颊，凑过去就亲，口齿不清的说：“让我瞧瞧，咱们的妩子还学到什么了？”
“唔......阿笙。”
经过昨晚，妩子胆子大了很多，会回吻，青涩又痴缠。
这让云笙很欣喜。
一吻结束，妩子好看的眼眸都泛起水花，润润的更显柔情。
“阿笙，咱回屋，我给你擦头发......”妩子手摸了下云笙那还在滴水的头发，依旧担心这样会让她着凉。
“好。”云笙定定的看着他，但就是不动。
妩子只能拖着她的手，往房里去。
云笙就这么任由着他将自己拖进屋里头。
屋里已经收拾干净，虽然还能闻得到酒味。
这酒味真是熟悉。
“阿笙，我去拿棉布。”妩子急匆匆地往里间跑去。
云笙则看了看桌子，和四周的摆设，最后目光落在一张椅子上。
这椅子上面有几丝金色毛发，拿在手里的触感与头发不同，反倒像是动物的毛发，有些粗糙感。
云笙叹息了声，将那毛发丢弃至门外，权当不知。
当她在窗边软塌上坐下时，妩子也从里间捧着一条白色的棉布出来。
妩子看她在软塌上，便踢掉鞋子，也上了软塌，习惯性的跪坐着，说：“阿笙，过来些，我给你擦擦。”
云笙也顺着他，将头枕到他腿上，躺平了身体，笑说：“妩子真贤惠。”
“贤惠是好词，阿笙喜欢吗？”妩子垂头朝她露出一个暖乎乎的笑意，接着絮絮叨叨的说起话来，“阿笙很忙，要做事情，回来我来照顾阿笙，这样......”说到这，他想起刚刚看到她浑身湿透的样子，鼻子有些发酸，“这样阿笙就不累了。我会好好照顾阿笙。”
云笙一怔，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抬手摸摸他脸颊：“好，以后我就教给你了。”停顿了下，补充道：“用东瀛的话，是应该说我就拜托你了，妩子？还是说以后请多指教，妩子？”
妩子眼一亮，低头在云笙的额头亲了口：“都好，都好的阿笙。”
云笙笑着，重复：“以后半生，我就拜托你了，妩子。”
“是，以后也要麻烦你了！阿笙，请多指教。”妩子说话的音都有些发颤，明明是喜悦的事情，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哭，“阿笙你说的，以后......不能不要我......而且我们都在一起......”
“好。”云笙没让他说完，便应下了，还伸手轻轻抚过他眼角，认真道：“说话算话，你别哭。”
妩子摇摇头，抽抽鼻子，说：“我才不哭，很开心呢！”说罢，他顺了顺云笙的头发，开始擦了起来。
那模样，温柔又专注。
云笙看得有些入迷。
很像小时候，母亲给她擦头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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