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的风,一时之间变得有些难堪。
周天翼那对在战场上像鹰隼一样犀利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这个叫“梦菲”的女人,他的直觉在疯狂地报警——这个女人,和这片血与火的战场,格格不入。
她太干净了。
哪怕她硬生生装出一点风尘仆仆的样子,可她骨子里那份精致与从容,是那些在枪林弹雨里滚过身子的女人(像苏长官部队里的女医疗兵),怎么也学不来的。
更可疑的是她看我的眼神。
不是崇拜,也不是好奇,而是那种“审视”、“评估”的眼神,虽然隐藏得很好,但像周天翼这种常年在刀尖上舔血的人,对于“杀气”和“目的性”的感知早已深入骨髓。
还没等他发作,他就刚重新找回的兄弟赵云峰,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天翼,你……你怎么不说话?赵云峰看着周天翼冰冷的脸,又看着梦菲有点“局促”、“受伤”的眼神,他那颗保护欲的心就跳了出来。
“天翼! 你不能这样!”赵云峰语气中带着责备,“梦菲她一个女人,放弃了在上海的大城市生活,跟着我一路吃苦受罪,九死一生才来到这里!她不是你的犯人!她是我的爱人!是我们的同志!”
“同志?”老猫在旁边冷哼一声,嘀咕着说:“俺觉得不像,”
“老猫!你!”赵云峰气得脸都红了。
“好了,老赵,”周天翼慢慢说道,打断了这场要发生的争吵。
他深深看了赵云峰一眼,又看了正在“委屈”的躲在赵云峰身后的梦菲。
他明白了。
兄弟重逢,赵云峰是带着“功劳”(残部)和“爱情”回来的,他现在正是春风得意、自尊心最强的时候,如果我这个时候再质疑这个女人,那就是在当着众人的面给赵云峰打脸,很可能会让刚刚归附的赵云峰的心又出现裂痕。
日军第十师团的主力正在压来,苏长官的“尖刀”才刚刚开始,他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自己乱了阵脚,让内部出问题。
“兄弟们刚打完仗,累坏了,”周天翼的神色缓和了些,他没有握住梦菲的手,而是向赵云峰点了点头。
老赵,你回来了,我真高兴,你的弟兄就是我的弟兄。
他转头看向梦菲,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梦菲小姐,是吧?你既然是赵政委的...爱人,那你也就是我们特一营的朋友,现在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女同志在外面也不安全,”
他还是做出了选择。
你先留下吧( ,老猫,给梦菲小姐准备一顶单独的帐篷,再派两个...不,派一个女兵(从疏散的人群中找一个机灵点的),去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是,”老猫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只好服从命令。
“谢谢你,周营长!”梦菲马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甜笑,“您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天翼!我就知道!你还是我那个好大哥!”赵云峰更是激动地上前,给了周天翼一个熊抱。
周天翼面无表情地拍了拍他的背,心中那股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
梦菲的“采访”工作,就在当天晚上迫不及待地开始。
她还真是个“专业”的记者。
她并没有一上来就去打听那些机密,而是从最底层、最边缘的士兵开始,她借助赵云峰带来的那一丢丢威望,很快就跟那些刚打完胜仗、正处在兴奋放松状态下的士兵们混到了一块儿。
“哇,这位大哥,你这把枪真帅,这是什么枪呀?苏长官的部队都是用这个吗?”她蹲在篝火边,“崇拜”的看着一个正在擦洗新发下来捷克式机枪的士兵。
那士兵被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盯着,立马就飘飘然起来,话匣子也打开了,“嘿嘿,这算什么!这是捷克式!是苏长官给的!我们营现在有二十挺!还有那个巴祖卡,打鬼子坦克,一炮一个!”
“巴祖卡?”梦菲睁着那双“纯真”的大眼睛,“什么是巴祖卡?肯定很好用吧?你们都躲在哪里呢?”
“那可不能说……”士兵正要保密。
“哎呀,你看你,我就是好奇嘛,拍个照片(拍拍照片),写到报道里,让全国的人都知道你们有多棒!”梦菲撒娇似的抱怨着。
这……
“梦菲! 不准胡闹!”赵云峰“及时”出现,板着脸训斥道:“军事机密,不该问的别问!”
“哦......”梦菲委屈巴巴地低下了头,“人家只是想帮你们宣传嘛,”
“你呀!”赵云峰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走,我带你去找老猫采访,他肚子里的故事可多着呢!”
于是梦菲就带着一种“纯真无邪”的姿态,在赵云峰这个“内鬼”的引导下,几乎是“合法”地逛完了整个营地。
她用相机,“咔嚓咔嚓”地拍下营地的火力布置,明哨暗哨的换防时间,迫击炮阵地的伪装。
当晚深夜,营地慢慢陷入沉寂。
一缕黑影就和狸猫一样悄无声息的从周天翼给她安排的帐篷里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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