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镜像的流光扑来瞬间,林长青只觉神魂被按进冰窖,又猛地抛入火海——镜像身上竟同时爆发冰火两种极致之力,与他的冰火共生道韵如出一辙,却更狂暴,带着毁天灭地的决绝。
“你敢说没有过野心?”镜像的拳头擦着林长青耳畔掠过,拳风掀起的气流将他额前发丝吹得笔直,“刚得混沌珠时,你不想过掌控平衡之道俯瞰洪荒?重铸水神戟时,你没盼过借祖巫道韵压过诸佛天庭?”
林长青旋身避开后续攻击,水神戟虚影在掌心凝聚,青蓝色枪芒却比平日黯淡三分。他确实有过那样的瞬间——初入洪荒被血魂军追杀时,他恨自己力量不足;看到共工残魂的悲壮时,他渴望能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
“有过执念,不代表是野心。”林长青横枪格挡,镜像的掌风撞在枪身,震得他虎口发麻,“平衡之道不是掌控,是守护。若真要俯瞰,我何必在人间幻境挖渠救民,在地脉深处弯腰沟通土灵?”
镜像突然嗤笑,身形一晃化作秀莲的模样,鬓角沾着泥点,手中提着盛着麦饼的竹篮:“那我问你,若再遇旱灾,是用神通引水快,还是陪村民挖七天水渠?若小石头中毒,是用混沌珠强行净化快,还是挨家挨户喂姜汤?”
林长青的动作骤然停滞。幻境中秀莲的声音真切得仿佛就在耳边,掌心甚至还残留着麦饼的粗糙触感。他曾无数次想过,若当时动用神通,村民不必受苦,可那样一来,他永远悟不到“共生齐心”的人道真谛。
“你选的路,从来都是最难的。”镜像又化作共工的虚影,青蓝色道韵流转,手持水神戟指向他,“当年我撞断不周山,若直接斩杀修罗始祖,何需封印?可我若那样做,地脉会崩,洪荒会碎——你我皆是择难路而行,却都被人误解为‘鲁莽’。”
“我与你不同。”林长青缓缓站直身体,水神戟的枪尖垂向地面,青蓝色光芒中泛起柔和的光晕,“你择难路,是祖巫的责任;我择难路,是因为那些村民的笑脸、土灵巨兽的信任、悟空雷震的追随——这些不是负担,是我道心的根基。”
话音落下,林长青体内的平衡之道彻底舒展,没有爆发磅礴气势,只是将冰火水土四相之力化作一缕缕细丝,缠绕向镜像。镜像的身形剧烈震颤,化作秀莲、共工、小石头的模样不断切换,最终停留在林长青自己的模样,眼中的戾气渐渐消散。
“原来如此……不是压制本心,是接纳本心。”道心镜像轻声说道,化作无数金色光点融入林长青体内。天道池的七彩池水翻涌,无数天道符文浮现在林长青周身,王母娘娘的声音传来:“林仙长勘破心镜,悟得天道‘顺势而为’之韵,可喜可贺。”
林长青睁开眼,发现自己仍在天道池中,池水已变得澄澈透明,掌心多了一枚金色的印玺——正是真正的人皇印,印玺上刻着“天地人共生”五个古字,散发着镇压万物的威严。他纵身跃出池岸,对王母躬身行礼:“多谢娘娘指点。”
王母起身,凤袍上的凤凰纹路似有流光转动:“此乃你自身道心坚定,与贫道无关。不过天道池显化的镜像,为何会有共工祖巫的虚影?”她看向林长青手中的水神戟,“看来水神戟与天道池,早有渊源。”
“娘娘可知其中隐秘?”林长青心中一动。王母走到天道池边,指尖轻点水面,池水泛起涟漪,映出远古景象——共工手持水神戟站在天道池旁,与人皇、地皇共同刻画封印符文,“当年封印修罗始祖,需天地人三道之力,水神戟是沟通三道的媒介,自然与天道池同源。”
就在这时,瑶池入口传来金箍棒的轰鸣和雷光炸响。林长青脸色一变,与王母一同赶去,只见孙悟空挥舞金箍棒,金焰将三名黑衣修士逼得连连后退;雷震的雷煞锤砸向一名手持血色幡旗的老者,雷光与幡旗的血煞碰撞,激起漫天烟尘。
“是修罗族的‘修罗谋’和血海的‘血灵长老’!”林长青一眼认出为首的两人——修罗谋是修罗族的智囊,修为圣人中期,擅长阵法诡计;血灵长老是冥河老祖的师弟,能操控血灵分身,之前一直隐匿不出。
“林长青,没想到你能这么快破天道试炼!”修罗谋的血色幡旗一挥,三道血影从幡中飞出,直扑林长青,“不过我们的目标不是你,是瑶池的‘先天灵根仙桃’!只要吞噬仙桃,就能恢复修罗始祖的三成力量!”
血灵长老则祭出一枚血红色的宝珠,宝珠射出无数血线,缠绕向瑶池深处的桃林:“仙桃乃先天灵根,蕴含生机本源,正好用来滋养血海!”桃林的守林仙官急忙催动仙力阻拦,却被血线缠住,喷出一口仙血。
“敢动瑶池的东西,找死!”王母凤目一寒,手中出现一面流光溢彩的宝镜,宝镜射出一道七彩霞光,将血线尽数斩断,“此乃瑶池镜,能映照虚妄,破尽邪术!”霞光落在修罗谋的幡旗上,幡旗瞬间被灼烧出无数孔洞,血影也化作黑烟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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