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听傻了,从小倒是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但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花钱请鬼办事儿”的。
但我并没有立刻就相信他说的这话,于是又问道:“你是不是扯蛋呢?且不说这世上是不是真有鬼魂这种东西存在,就算是真有人能操控吗?你是不是神话故事看得太多把脑子看坏了?”
“说了你肯定不信,这种话如果不是本地人没人会信,但这里的人都知道光哥是真有这本事的,不信你可以去分局调取赵立仁被杀案件的卷宗,那宗案子就是光哥用鬼魂杀人的铁证,否则不可能有如此血腥的杀人案件,现场还不留下四号线索的。”
“你仔细说说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道。
“赵立仁是光哥崛起前武广县的老大,他有着一条最大的私人客运线路,还掌控着客运广场的盗窃团伙,当时武广县的黑白两道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谁想插进来都不行,因为赵立仁有钱有人,外人根本干不过他,光哥当时进来时也就他自己一个人,也没有手下,但来武广县的第一天他就找赵立仁谈判,让他交出客运广场的一半,这样光哥保证不会找他麻烦。”
“当时这话谁听了都觉得是笑话,赵立仁当时连打他一顿的心思都没有,在赵立仁眼中光哥就是个神经病,而这种神经病他经常会遇到,所以早就无感了,就直接让手下把光哥给轰出去,离开屋子时光哥说如果不答应就杀了他全家,这话自然也没人放在心上。”
“之后过了没两天,赵立仁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被杀死了,一起被杀的还有七名手下,这些人都是手持凶器的,甚至还有枪,而他们的死亡原因不是死于器械,尸体上的伤口不是扯烂的就是咬烂的还有被抠烂的,总之现场所有死亡的人全是血肉模糊的一团,没人留下全尸。”
“一次死了这么多人,而且罪犯的手段如此残忍,警方对这起案子的调查力度可想而知有多大,但现场除了死者的线索,凶手没有半点留下,按道理说完全赤手空拳杀了八个手持凶器的团伙分子,多少该留下点线索,哪怕是一个脚印或是一点锻炼的指甲呢。”
听了吴山的叙述我倒不认为这一定就是鬼魂做祟,但光哥肯定有不为人知的能力,否则也不可能就凭一个人便在这样一处环境复杂的区域抢下地盘,他肯定是早有把握所以才会进入武广县,而且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就是为了控制一堆扒手赚点赃款,他必然是有更大的目的。
看来这些人害怕光哥不是没有道理的,而我之前是小看这个人了,还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地赖子。
现在对我来说惹点小麻烦还成,但大麻烦我是招惹不起了,不光是因为我官司缠身,还有那个神秘组织藤须甲,这些人虽然还不至于和我到生死相向的程度,但之前也干了不少针对他们的事情,这些人是否怀恨在心以至于伺机报复都是难说的事,现在的我不应该在招惹强敌了。
想到这儿我叹了口气道:“是光哥让你们来杀了我的?”
“他真没说要杀你,只是让俺们把钱带回去。”吴山道。
我现在正被全国通缉,没发用银行卡取钱,给两个小男孩的钱都是小岛上的村民给我凑的盘缠,此时身上也没多少钱了,我取出来数了数总共有两万五千多点,于是我将两万块丢在他们面前道:“这些钱你们看是给他交差也好或是治疗腿伤也行,我身上也就这么点钱了。”
两人看了钱一眼,吴山苦笑道:“你以为给点钱就了事了,那两个孩子说你身上有二十万,所以不给出剩下的十八万估计你是走不掉了。”
这个数额也不是孩子瞎说的,而是我让他们说的,听他们说出这个数我也没觉得奇怪道:“二十万只是为了骗光哥而已,我身上确实没那么多钱,给这两万我算是看在你们面子上,否则不光没钱给,我还要找他的晦气。”
“你要真有把握对付他现在就不会服软给钱了对吗?”吴山叹了口气道。
“服软?”我不由得笑了,说实话我还真不怕光哥,我只是不想给再树强敌了,当然我也没必要当他们面解释自己的想法,我起身道:“随你们怎么想吧,我现在暂时不想碰光哥,但不代表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我迟早还是会来找他的。”
其实这就算是一句场面话,算是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吧,说完我就拎着包裹出了宾馆,可刚走出大门我就惊呆了。
武广县的白天是非常热闹的,人来人往恨不能人挨着人走,但毕竟是个小县城,到了深夜街上根本就没人,虽然有路灯但冬天的夜总是难免有薄雾,所以灯光显得十分冷清,甚至让人身体感到阵阵发冷。
而就在小旅馆对面的路灯杆上吊着两个人,虽然在薄雾中看不清人的模样,只能看到一个近乎于人影的黑色轮廓。
寒风中这两吊着的人在空中来回晃荡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夜色中听着居然有些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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