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跹四下看看,这胡同只有她师徒二人,此时的她单手撑壁,另一只手牢牢抓着顾恒卿的,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
白求跹不动声色地放开顾恒卿,说:“那个无赖在牢车里,戴着夹拷,实在太便宜他了。”
“可师父变了一桶猪溺倒在他头上也不太好啊,怪馊的。”顾恒卿苦笑道。
犯人闻着那骚腥味,两眼一翻,被熏晕了。
“哈哈哈,不过小玩笑而已,他命中确有这一劫,为师只是顺路而为。”白求跹笑道。
“命中有一劫?”顾恒卿疑惑地重复。
白求跹颔首道:“恒卿,凡人与修仙者不同,他们的命数有时只需掐指一算便能知晓,而有些,却会发生变动。”
“那师父知道自己的命运吗?”顾恒卿问。
白求跹苦涩一笑:“为师即使知道了,也逃不过。”
顾恒卿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白求跹,保持沉默,一语不发。
“卖糖葫芦喽!好吃又脆的糖葫芦!”
“包子啊,刚新鲜出炉的包子,不好吃不要钱!”
“布料,精美的布料,你值得拥有!”
顾恒卿望了一圈,眨眨眼,扯了下白求跹的袖子,指着说:“师父,弟子想吃一根糖葫芦。”
“好。”白求跹微笑着,带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
“老板,糖葫芦怎么卖啊?”白求跹笑问道。
“一两文钱一串。”糖葫芦小贩说道。
白求跹手背在身后,轻易地变了一枚铜钱,递给了小贩,将糖葫芦送与顾恒卿。
顾恒卿舔着酸溜溜的糖葫芦,跟着白求跹走了一段路,忽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却是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追了过来,手里握着一片梧桐叶子,说:“这位姑娘,你给的分明是叶子,不是钱。”
白求跹一怔,看到那叶子,神色一变。
“发生什么事了?”一些看热闹的人聚了过来。
小贩见人多势众,便故意大声说:“姑娘,我挣钱养家糊口不容易,请你不要拿叶子当铜钱作玩笑。”
顾恒卿一听不高兴,指着说:“你手上的分明是铜钱,怎么会是叶子!”
“呵,大家来评评理,这姑娘给我的明明是一片……咦?”小贩再次看自己的手,上面躺着的赫然是一枚铜钱,他不可置信地擦擦眼,“不对呀,难道是我眼花了?刚刚看见的是叶子啊。”
顾恒卿将糖葫芦嫌弃地一丢,说:“我师父给了你钱,你还冤枉她,这糖葫芦酸溜溜的,也不见多好吃,咄咄逼人的,有什么了不起!”
他转身,拉着白求跹就走了。
小贩犹自嘀咕,却被旁人们指指点点。
约莫过了一点距离,白求跹才轻声道:“恒卿,谢谢你了……”
顾恒卿疑虑道:“师父,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把钱变回原样了?”
白求跹眼中似有一丝挣扎,半晌才说:“这事你以后会知道。”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巷子口,红色的残阳渐渐下垂,光线拉长了黑影。
顾恒卿默默注视着身旁眯眼看夕阳的白衣女子,她的脸蛋似被映照出一片霞光,神色安详。
“恒卿,将来我们师徒去旅行,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好不好?”白求跹说。
“嗯,弟子和师父一直在一起。”顾恒卿说。
白求跹的神色柔和而温暖,将顾恒卿拢在怀中,唇角轻勾:“恒卿,如果可以,为师不会放开你的。”
两个行人边走边交谈:“哎,今天我们早些吃饭,晚上出来看灯展。”
“好啊好啊,正求之不得呢。”
白求跹收回了望向那两人的视线,问顾恒卿:“恒卿,你想不想在今晚看灯展?”
“灯展是什么?”顾恒卿好奇地问道。
白求跹解释说:“这是一个凡间习俗,当天晚上挂许多灯展,进行一个个活动,就跟灯节差不多。”
顾恒卿来了劲:“师父也陪我吗?”
白求跹轻颔首,温和一笑:“你若想玩,为师自当陪你。”
“那我们就留下来看看吧。”顾恒卿兴奋道。
是夜,满天星斗闪烁其辉,像无数银珠,缀在漆黑的夜空中。繁茂树木枝干上,五颜六色的花灯被一一点亮,杨柳依依的河湖上飘着几艘华丽精美的画舫,悦耳悠扬的乐声渐渐从中传出,别有一番雅致。
形形色色的男女穿街而来,各拎着一盏花灯,相互谈笑,其乐融融。
顾恒卿和白求跹手牵着手在街上走,他来回张望过路之人,发现十有八九戴着面具,便扯了扯白求跹:“师父,他们怎么还戴面具啊?”
白求跹一看,便告诉他:“这是灯展的活动之一,年轻的男女可以戴上面具,来寻找自己的有缘人,并结为良缘。”
这是一种相亲的活动,未婚男女都戴上面具,根据着装判断性别。若看上自己喜欢的,在征得对方同意后就可以摘下那人的面具,并进行表白或求婚。通常没有人会拒绝,因为是你同意对方摘下了面具,表明愿意接纳对方。在当地,此事还有一种宿命味道,深得民间之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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