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宁饭后也喜欢带大黄在外面走一圈撒欢,林磊包揽陪月哥儿散步的活后,他只好偃旗息鼓,天冷懒得外出,不如早早回房和林淼待着。
“阿爹打算卖掉第一趟鞣制的皮毛,驾咱家牛车送他去成吗,让阿爹也坐坐新车。”
墙上挂了一个稻草盘成的耙子,武宁这会儿盘腿坐在床上,往靶子飞三棱镖打发时间。
只有窗前桌子放了盏油灯,不知道他怎么看见靶子的。
“当然成,哪一日去都成。”牛都是宁宁带来的,林淼坐在桌前回头,发现他光着上身就玩起来了。
林淼只好放下手里的刻刀,起身翻找衣服。
武宁不玩了,他穿上寝衣抬头问:“那日,李叔来找你说什么了啊?”
“他想成家。”
“哦,他是该成家了。去年他在山上破屋住,阿娘过年叫我去送吃食,一个人冷锅冷灶,再不成家就成怪老头了。”
林淼露出笑容,收好桌上东西躺回床上,等着。
武宁躺下一翻身,果然继续问:“那他怎么不找媒婆,反倒来找你?”
琢磨不透,和谁成家啊,汉子给汉子说媒?
“可能,”林淼想到自己要说什么,就忍不住先笑,狭长眼睛眯起来有股干坏事的错觉,他说:“可能我比较聪明。”
看着墙上摇晃的油灯影子,他心想,应该没给人出馊主意……
武宁听后霸道地盘住人,语气跟着自豪:“你就是很聪明。”
这一打岔,武宁又忘了原本想追问的,转而说:“送阿爹卖完皮毛,咱们就去打野柿子吧!”
“唉,家里种的那棵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吃上,先去山上打点过过瘾。”
林淼喜欢他提起山上事情的热情劲儿,拉起被子盖住脑袋,两人躲在被窝贴得亲密无间,低声密语:“嗯,打完柿子,去挖坑吗,掏兔子窝吗,去木屋吧,今年咱俩没烤兔肉……”
被窝里的声音闷闷传来,语气震惊:“什么!今年都没烤吗!”
……
风声呼啸的夜晚,爱人亲密相拥,窃窃私语。有一个人独守空房,奋笔疾书。
周舟的身影映在墙上,睫毛眨动清晰可见,脸侧轮廓看起来格外专注。
“小狐狸爱吃鸡,我给他吃个十只八只的……可鸡从哪里来?”他停笔自言自语,挠头苦恼。
一个人,点两盏油灯,圆桌四周明亮,稿纸字迹清清楚楚——划了写,写了划。
总不能去偷呀,裴野真穷,鸡都不养一只。
不对,我都重新写了呀,周舟灵光一闪,要不给他写成不穷吧!……但这样,看头就削弱了,“穷困英俊农夫和美艳狐狸精,才好看呢。”
一穷二白的人见到美丽无比的人,容易心生向往,心生喜爱,也容易真心交付。周舟暗想,这位着者真懂人是怎么想的。
唉……写个话本,怎么还得帮主角想鸡从哪里来呀,周舟有点生气:“我就,我就不能直接写‘小狐狸吃了八只鸡’,这样吗?”
身旁没有人回应,他环顾房间,安安静静……呜,想郑则了。
要是郑则在,就可以问问他的想法,然后写满两页就去睡觉,两人抱着暖乎乎的,该有多好啊......
现在只一人垂首坐于桌前。
“粥粥......”郑大娘在门外试探喊道。
啊,周舟一愣,“阿娘?”
这么晚,是不是有什么大事?他赶紧搁笔起身,“阿娘,怎么了呀。”
郑大娘披着厚外衣往屋里瞧了一眼,果然点着灯,孩子神态也不似从床上刚起来的困倦迷糊,她便心里有数了。
“干啥呢,大半夜不睡觉,改姓熬呢。”郑大娘纳闷道。
夜里起身解手,举灯回房时她突然想起儿子的委托,请她晚上睡前去敲门看看,说粥粥可能大半夜不睡觉......
一开始郑大娘还嫌儿子屁事多,霸道管人这又那,今晚一瞧粥粥真不睡觉,哎呦,还真得管管。
“早些睡吧,啊,别捣鼓太晚,有事明早起来再做。”
“阿娘,我就睡了,就睡了,”周舟尴尬一笑,帮阿娘拢好衣裳保证道,“就睡。”
郑则离家第一晚,周舟窝在被子里裹得紧紧的,假装有人抱他,怀着一点点委屈慢慢睡着了。
杂货房修建提上日程。
“阿爹,石料什么时候送来?”
“过几日吧,阿爹也才去订没多久,送来就往空地搬。”郑老爹弯腰在地上撒灶灰圈出修建位置,趁泥土没冻上,赶紧安排起来。
鲁康不在家,周舟要做的事不少。
他此时手握竹靶子在地上四处刮刮,一早起来剁红薯块煮猪食,发现篱笆空地落了一地被风刮来的树叶和草屑,风大吹得乱飞,眼看要往猪食大锅里扑。
围住枣树根的竹篾笼也灌进去不少,周舟想提起来扫扫,伸手时突然记起豌豆经常抬腿往上尿尿......坏小狗,周舟撇撇嘴,缩手放弃了。
等郑则回来拿吧!
这么想着他乐出声,嘿哈哈——唉,人果然总是在干坏事时容易感到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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