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辛顿时心疼起来,“那我是不是割掉了一个莲蓬?”
荷花留在池子里也能看,花瓣凋落,还能长成莲蓬摘莲子吃,割下来,光看不能吃,好可惜啊……
周爹含笑不语。
他只交代,中庭荷池自家观赏,荷花供奉菩萨,前院荷花池由孟辛做主,“送人或卖钱都行,只不过咱们在村里生活,要讲究平衡和谐,你高价售卖、或村民索取无度,都是不好的。”
孟辛若有所思。
后来,小孩来问他通常只给荷叶,每个人都得一张,荷叶盖在脑袋上当帽遮阳也好玩,嘻嘻哈哈笑闹跑远了;若是大人来问要荷花,他很大方,二话不说割了就给,他知道大人不会天天来问……
莲蓬长成后,孟辛天天守在前院等人问,卖一文三个,粥粥哥说镇上卖两文钱一个呢!他还送荷花荷叶,一文钱能吃能看,买个开心,竟真有村民愿意。
一个夏天过去,孟辛赚了不少钱,这些钱由他处置,他又用来请周向阳几个割草。
全家人知道后乐得不行。
兜兜转转,一文钱没花,后院母羊叫一口荷花池养起来了。
“我不买,”小树努力踮脚,越过篱笆墙朝他递两个土豆,“辛哥儿,给你!傍晚捂在灶口热灰里焖熟,好吃的。”
孟辛突然有点愧疚,土豆放在门槛,他让小树等等,礼尚往来,熟练割了好几个莲蓬给他:“不要钱,给你吃!”
小树本想拒绝,孟辛眼尖瞧见有小孩往这头跑来,他一急,打开竹门直接塞到他怀里赶人:“快快快,拿着快回家吧!”
再不走,等会儿他就卖不成了!
两年来,家里三个小孩变化各有不同。
当初刚到郑家,孟辛睁着一双黑亮亮的眼睛,警惕防备,嘴巴紧抿,不爱说话,像只被捡回家的流浪小狗,生怕一出门就回不来了,抵触外出,郑大娘想带他去村中走走都不成。
孟久瘦得只得一身骨架子,衣裳穿在身上空荡荡,像竹竿人,嘴皮子利索得很,真话假话一起说,强撑一副气势汹汹的姿态。
鲁康生得个高,性子却十分胆怯,总是用惶恐不安的眼神看人,在家不敢言明自己的感受,努力隐藏存在感。
养了两年多,三人脱胎换骨般换了个模样,自信大方,眼神明亮,神态安宁。
这日练习驾骡车,鲁康和孟久还沉浸在握缰绳甩鞭子的兴奋中,两人围着骡子嘀嘀咕咕,两只狗也跑来凑热闹,上蹿下跳,篱笆空地的动静没有一刻消停。
小九的嗓门全家笑过一轮了,可惜声音压得再低,也掩盖不住那破锣嗓子音色……
喊“大哥”时,声音猛然拔高、又突兀嘶哑消声,一惊一乍的,郑老爹啧啧感叹,家里都多少年没有这种笑话看了,且他一视同仁,鲁康开口他更是笑得不行。
“乐死人了,他俩凑一块我能乐一天。”
鲁康相反,他光长个子不变声。
饭量大干活多,体型跟着变,五官仍留有稚嫩,但背影瞧着已经是个成人的大小伙子了,结果一开口,能让人表情瞬间破裂。
嗐,就是个小孩!
“小九肯定是跑堂喊话喊多了,变声提前了,”郑大娘笑是笑,笑完又心疼孩子,“嗓门用多了,嗐。”
两小子的大哥站在一旁,想了想,提起自己意识到他们年龄时的惊讶,郑大娘却说:“什么十四五,鲁康十五了!小九秋收后也十五,辛哥儿十二,你这大哥咋记的?”
骂得郑则有点惭愧。
又有点惆怅。
四个长辈,三个半大孩子,一个夫郎,如今多了一个小娃娃。其中两个小子正是能吃的年纪,过不了几年得帮着打算大事……郑老板压力有点大啊。
“大哥大哥,我们休息好了,快来继续教啊!”
鸭子叫了。
两人遥遥挥手,驾牛车骡车都一个路数,郑则喊道:“让你们大伯教!他闲——”
他爹背手站在这里听乐子呢。
郑则说完回家,一头钻进厨房隔间四处翻找土豆粉,不管了,先研究赚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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