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还要对那青白两蛇出手呢？”
“出手灭杀那未伤及人类性命的青白蛇妖，似乎除了坏处没有任何好处吧？”
“你就算耗费心神强行杀妖，也无法多救一人。”
“你完全可以选择其他杀过人的，更加凶狠残暴的妖魔出手。”
“这样就算你遇到打不过的妖魔，我也可以出手相助。”
“通过简单的计算，我们能够轻易的得出，如果你放弃斩杀青白两蛇，反倒是斩杀其他妖魔的话，至少能够多救活上千人。”
“而如果你不对那些残害人类的妖魔出手，反倒是浪费大量时间，以及大量的风险去斩杀蛇妖，并不能拯救任何一人。”
“换算过来的话，也就是说，你如果选择斩杀千年蛇妖，未来就会有上千人因你而死，这上千人本来可以活下来的。”
“我并不是在道德绑架你，救人是一件高尚的品德，哪怕你能够拯救千万人，却只选择拯救一个人，也是值得被夸奖的一件事情。”
“有许多比你还要厉害几分的高僧，在这乱世之中都选择闭门不出，你比那些高僧要高尚的多。”
“但我能看出来，你是一个好人，并且你想要救更多的人。”
“既然如此，你依然想要斩杀千年蛇妖吗？”
姜玄看向法海，他这次是真的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便是姜玄的除魔理念，妖魔也分好的坏的，强的弱的。
因此他在斩妖除魔的时候会选择性的斩杀妖魔，也就是只接那些实力强的好找到的妖魔。
有些妖魔实力不强，杀的人不多，却极其擅长逃跑。
通常情况下，姜玄都会选择无视这种任务。
并不是说他没有能力，而是斩杀这种类型的妖魔，太过消耗时间了。
有这时间，他都能斩杀十几头，实力更强，杀人更多的妖魔了，因为这样能够救更多的人。
听起来似乎有些无情，但这就是当下的最优解。
如果将选拥有镇压一切的实力，他当然可以选择斩杀所有妖魔，但很可惜他没有，或者说现在的他还没有。
所以他必须要做出选择，他当然可以选择麻痹自己，选择见一个杀一个，而不是有选择的杀。
但在姜玄看来，那种行为并不是有担当，而是懦弱，是内心太过软弱，所以选择逃避。
姜玄的内心并不软弱，他也不会逃避。
有些人会认为他冷血无情，见死不救，但姜玄问心无愧。
她下山游历这些年，已经斩杀了七头千年大妖，百年道行的妖王斩杀了不知道多少头，并且他斩杀的这些妖魔都是极度欲杀的。
跟他同样实力的道长，斩杀妖魔的数量可能连他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并且这些道场斩杀的妖魔有些还极其的摆烂，根本就没杀多少人。
姜玄认为，法海的性格并不懦弱，他也不会选择逃避，法海只是有些执着罢了。
所以他才有些可惜，才会大费周折的与法海论道，希望法海放下心中的执念。
根据他的了解，归墟世界的历史之中，法海就是因为强行镇压青白两条千年蛇妖，导致这两条蛇妖水淹金山寺，连带着还淹死了几十万平民。
虽然最终两条千年蛇妖仍然被法海镇压，但几万平民的死却无可挽回，法海也元气大伤，从此以后闭门不出，这世间也少了一位德道高僧。
因此如果可以的话，姜玄希望将法海引到正轨。
“我，我不知道。”
法海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茫然的说道。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的思想中，只要是妖，那就该杀。
因为从前他就放跑了一只没有作恶的妖，结果在三年后，那只妖成为了屠杀一整个村庄的罪魁祸首。
这让法海认为，他每放任一只妖离开，就等于在放任妖魔造成杀孽。
“好好想想吧，这世间的一切，有时候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
姜玄拍了拍法海的肩膀，沉声说道。
【孟朝456年，你19岁，这年你与法海促膝而坐，彻夜长谈，探讨自己对于斩妖除魔的理解。】
【经过你的指点，法海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于金山寺闭关三日，再次出关，显然已破除心中魔障，念头通达，佛法的威力更胜之前。】
【你与法海的这段对话，也成为了千年经典，广为流传。】
【孟朝458年，你二十一岁，泉州下起了几十年难遇的暴雨，暴雨久下不止，很快就形成了大规模的洪水。】
【洪水涉及大半泉州，就连你所在的云水道观，法海所在的金山寺也无法幸免于难。】
轰隆隆！
雷声狂鸣，倾盆大雨，河水满灌，高达10米的洪水，汹涌而出，淹没一个又一个村庄，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姜玄站在云水道观门前，望向那直径10米的大洪水，面色有些难看。
“镇江蛟龙走水，这蛟龙是要化龙啊。”
普通人乃至大行较浅的道士，可能看不出这洪水的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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