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灵坐在一旁，神色关心的看着他。
二人就这样坐在那里，一人呆呆的看着池塘，另一人看着他。
沐泽听闻末回来后，连忙前去，当发现这一幕时，却又摇了摇头离开了，准备之后再向其道歉。
心中叹息，“也不知这罔千秋为何能将灵儿迷成这般，明明以前从未心动过，遇到罔千秋后便这般，若是灵儿有修行资质到还好，唉，看来我这把老骨头又要操劳操劳了，女大不中留啊。”
他已经听沐灵说了墓地之事，很是感激，也很愧疚，末救了自己的女儿，自己却那般对他。
入夜，不知为何今夜格外的冷。
沐灵冻得瑟瑟发抖，却仍不离开。
末面无表情的开口“你先回去吧。”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
“没，没关系，我，我不冷。”沐灵被冷风吹的说话开始结巴。
末也不再说什么，仍呆呆的看着前方。
“清栀姐，我应该怎么帮他？”
“别想了，你不用幻想帮他，他一直都是这样，无论多么难过，总是一个人慢慢消化情绪，明明可以开口倾诉，却一个人闷着，或许这就是早就他的原因之一，若是其他事，他根本不会这样，偏偏是母亲和孩子。”清栀叹息。
“你知道什么吗清栀姐？”
“嗯，他从小就喜欢发呆。”
“你告诉我，他会不会介意啊。”
“不会，对他来说，除了那件虚无缥缈之事，就只有在意的人了。”
某天，还是孩童的末魂，由于一直发呆，就连老师叫他都没有听到。
下课后，被老师带到办公室，要求他把家长叫来，说要跟他家长谈谈。
回到家后，末魂便将此事告诉了他的母亲。
当末魂的母亲知晓后，没有生气，而是嘲笑，“哈哈哈，被老师说了吧？”
“我就发个呆嘛，又没做什么。”末魂撅着嘴，很是委屈。
“明天我去听听你老师都说些什么，让我看看你除了发呆上课还能干什么。”女子仍旧嘲笑。
“嗯！”
第二日，末魂带着母亲来到学校，找到老师后，他便站在一旁。
女子的贵族气息令众人纷纷看来，高贵优雅，她面带微笑，道：“老师你好，我是末魂的妈妈。”
“哦哦，你是末魂的家长啊，我是他的老师，末魂这孩子每天上课都呆呆的，昨天上课我让他回答问题，他不理我，下课后，我让他解释，他跟我说什么他在发呆？要不让他回家休息……”
女子的气质变得冷漠，眉眼间像是在俯瞰一只渺小的蝼蚁，眼中的燃燃火焰升起，她直接打断了老师的话，“行了……”
这时，听闻消息的校长跑了进来，看向末魂的母亲，连忙道：“您怎么来了。”
“你有两个选择，他消失，或者你跟着他一起消失。”她面无表情，眼神冰冷。
校长心中惶恐，连忙鞠躬道歉，随后看向自己的侄子，一脸厌恶道：“现在，你收拾东西走，该给的钱，学校会给你的。”
见状，女子不再理会，蹲下身子，揉了揉末魂的头，温柔笑道：“走吧，我们回家，什么时候想来了再来。”
回过神的末魂点了点头，跟着女子离开。
“妈，为什么你一开始不让他走啊。”
“又没惹我儿子不高兴，我管他干什么？”
“那会不会又什么影响啊，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什么。”
“管他什么影响，一切都没我的儿子重要。”女子高举末魂，在空中转了一圈。
“妈，你真好。”末魂欢笑。
“废话，我不好谁好，不过你隐瞒身份，倒是隐瞒的挺好啊，别人都不知道你的身份诶。”
“这不是你不让我说嘛。”
“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就记得吃，吃，吃，还能记得什么啊。”说完，末魂做了个鬼脸，便朝前跑去。
“好啊臭小子，我看你皮痒了。”
女子佯装生气，刻意慢跑追去。
“追不到！略略略。”
走廊上充满了欢笑声。
……
“这还只是一件，这种事太多了，每一件事都拉扯着他仅剩不多的人性，你并不是他，并不知他看到那一幕时，内心汹涌的情绪。”
沐灵低头沉默不语，心情复杂。
清栀继续说着，“若是在他那里，寻常人知晓自己有机会修仙后，肯定会欣喜若狂，果断同意，但他不同，明明很想寻找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甚至为了寻找那些东西将自己精神搞的不正常的人，却愿意为了家人放弃这近在眼前的机会，试问，你是他，你又能否做到？”
“用他家乡话来说，天意不允许他活着，不但他不能活着，就连身边人也如此，这就是他离开家的原因，唉。”
听完清栀的讲述，沐灵方才明白，清栀当时的那句，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当个凡人这句话。
看着神情呆滞的末，沐灵感到心疼，想安慰他不要难过，让他不要再强撑着，想将他拥入怀中，让其将内心压抑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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