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以沫坚定地看着他：“如果它对我的脑波感兴趣，我就能接近它。而且……”
她停顿了一下：“我对实验室的技术最熟悉，知道如何破坏这种系统。”
守望者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时间不多了。主脑已经开始最终融合程序的倒计时，一旦启动，就来不及了。”
上官睿粗暴地扯过战术背心，金属扣件在寂静中发出脆响。
眼中闪过挣扎，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我们分头行动。我去救你大哥欧阳煜还有其他人，沫沫去核心室。但有个条件——”
他紧紧握住冉以沫的手：“你必须活着回来。”
“但如果你敢丢下我一个人，留在那里面……”
冉以沫回握他的手，感受到彼此掌心的温度和微微的颤抖：“我保证。”
他突然将冉以沫拽到身前，战术手套捏住她的下巴：“我就把你那些该死的盆栽全扔进太空。”
冉以沫轻笑出声，这个他们之间延续了多年的玩笑让紧绷的气氛稍缓。
她将额头抵在上官睿肩甲上，声音突然柔软：“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你说过谁先牺牲另一个就要……”
“闭嘴。”
上官睿用吻堵住她的话，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短暂而激烈。
分开时两人嘴角都扯出细小的伤口，血珠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守望者看着一眼俩人：“我给你们打掩护，我会制造一些混乱，让主脑暂时检测不到你们……”
守望者从柜子里取出两套装备：“这是我能提供的全部帮助。冉小姐，上官长官，这套干扰装置可以暂时瘫痪主脑的防御系统，但只有三分控窗口期。上官先生，这是基地的电子密匙和武器。”
守望者的安全屋内，全息投影的蓝光在三人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冉以沫将干扰装置绑在手腕上，那是一个类似手表的设备，但内部结构明显复杂得多。
金属表带自动收缩，贴合她纤细的腕骨。
“三分钟。”
她轻声说，指尖划过表盘上闪烁的倒计时：“够用了。”
上官睿正在检查电子密匙，闻言抬头：“当年摧毁第九研究所，你只用了两分四十八秒。”
他故意提起末世的那次行动，那是他们第一次并肩作战。
冉以沫嘴角微扬，但笑意未达眼底——那次行动后，整片城区化为废墟。
守望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机械义眼闪过一串错误代码。
冉以沫立即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体，手指精准按在他颈后的应急重启键上。
“你的神经接口在溃烂。”
她皱眉道，"至少三处数据淤积。"
守望者苦笑：“每次干扰主脑，它都会反向侵蚀我的系统。”
他推开冉以沫的手，"不必浪费纳米机器人，我撑得到你们行动结束。"
“通道在这里”
守望者指向地图上的一条红线：“十分钟后，我会制造一次全基地的电力波动，那是你们行动的信号。记住，无论成功与否，一小时后必须撤离，基地有自毁协议。”
上官睿最后检查了一遍武器，转向冉以沫，突然将她拉入怀中。
这个拥抱短暂却有力，包含着所有无法言说的情感。
“小心。”他在她耳边低语。
冉以沫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你也是。”
安全屋的灯光突然变成暗红色，墙壁上的应急灯开始旋转。
球球从通风管跳下来，毛发炸开：“主脑的巡逻蜂群接近五百米范围！”
上官睿"咔嗒"一声将能量手枪上膛：“提前启动计划。沫沫，你的通道在左侧通风井。”
他顿了顿，突然拽过她的手腕，在干扰装置上快速输入一串代码：“记住，倒计时归零前，无论成功与否——”
“我会撤离。”
冉以沫用力回握，两人的战术手套摩擦出细碎的声响。
她转向守望者：“电力波动信号？”
“90秒后。”
守望者撕开自己左臂的仿生皮肤，露出里面的控制面板：“走之前，你们需要这个。”
他拔出两根闪着蓝光的神经导管：“直接接入主脑的量子通讯频段。”
针管插入他们后颈接口的瞬间，冉以沫和上官睿同时绷直了身体。
海量数据如洪水般涌入——【基地实时地图】【守卫轮换间隙】【欧阳煜的生命体征曲线】
“守望者，任务结束后我在出口等你”
守望者看着眼前的女孩，机械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有去处”
他一闪而过的情绪上官睿看在眼里。
冉以沫以为他不想出现在人前，没有强求。
看向上官睿：“阿睿，我哥的脑波频率不对……”
冉以沫突然抓住桌沿，指节发白：“有东西在吞噬他的记忆”
上官睿一把扯下导管：“现在就行动”
他转向球球：“你跟着沫沫。”
白猫却反常地跳到上官睿肩上：“我的仿生嗅觉能分辨真假欧阳煜的轨迹，另外我可以帮你救人。”
它看向冉以沫：“控制室那边我去了帮不上忙，主人她更需要这个——”
球球吐出一个微型胶囊，冉以沫接住的瞬间，胶囊展开成薄如蝉翼的面具，完美覆盖她的面部。
“光学迷彩，能骗过视网膜扫描。”
守望者咳嗽着说：“但只能维持十七分钟。”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从远处传来，安全屋的金属门开始发烫。
上官睿最后看了冉以沫一眼，转身踹开备用通道的闸门。
“沫沫，我等你回来把我吃了。”
他的声音淹没在突然爆发的电磁风暴中。
冉以沫没有回答，她已经滑入通风井，面具上的数据流如雨水般淌过她的瞳孔。
通风管道内壁凝结的水珠滴在上官睿的后颈，像某种冷血动物的舔舐。
他屏住呼吸，感受着球球尾巴在肩胛骨上敲击的节奏——左、左、左，停顿两秒，然后是持续三下的轻拍。
这是他们约定的密码：左转三次，直行二十米，垂直下降。
管道突然向下倾斜，上官睿改用肘部与膝盖发力，作战服摩擦着金属内壁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球球的爪子收紧了些，这是警告——前方三米处有音频传感器。
“样本匹配率提升到89%……”
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带着实验室特有的冷漠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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