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的神情浮现在少女脸上。
李素裳：“··…好呀，接下来就是「太虚剑派」之间的对决了!”
符华：“没错，虽然我仍然想避免久战，但眼下的情景，已经是我能促成的「最佳局面」。”
符华：“太虚剑气的传承者··。”
她在心中寻找着适合描述自己的词汇—
符华：“不是赤鸢仙人，不是太虚剑派的师祖……”
她摆好架势，一只手向着前方探出——既是邀请，又是挑战。
符华：“这是作为我，作为「符华」·…”
符华：“……在「比试」中所能给予你的最大尊重。”
李素裳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听来异常的不合时宜。
但那当中却没有半分轻蔑之意，仅仅只是一时没能掩盖下去的窃喜而已。
站在她面前的人，曾经以很多种形象出现过——威震武林的神话，失魂落魄的吊客…·
但今天她所看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
李素裳：“妙极妙极!「符华」··请。”
剑已在手。
符华：“请。”
随着一声“请”，柯洛斯藤的战场气氛瞬间紧绷，月色冷冷洒下，映出符华与李素裳对峙的身影，四周静谧得只剩两人沉稳的呼吸声。
李素裳率先发难，她步伐灵动，如同一尾敏捷的游鱼穿梭向前，手中剑划出一道弧线，看似轻柔却暗藏汹涌，带着丝丝凛冽剑气，直逼符华。符华不敢懈怠，身形如柳絮轻飘，向后退避半步，精准避开这一击。紧接着，她脚下发力，右拳裹挟着刚猛劲道，如开山巨锤轰出，拳风呼啸，将周围空气震得嗡嗡作响。
李素裳迅速回剑抵挡，“铛”的一声巨响，金属撞击声震耳欲聋，火花四溅。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她虎口发麻，手臂也止不住颤抖。但她没有丝毫退缩，趁着符华收拳瞬间，手腕巧妙一转，剑刃如灵动的毒蛇，顺着符华的手臂削去。
符华反应极快，瞬间抽回手臂，侧身一闪。随后，她施展出寸劲拳法，拳影重重，如疾风骤雨般攻向李素裳。李素裳挥舞剑抵挡，一边抵挡，一边在拳影中寻找破绽。忽然，她眼前一亮，瞅准符华拳招的微小漏洞，周身剑气翻涌，一道磅礴剑气从剑端喷射而出，如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刺向符华胸口。
符华躲避不及，只好抬起手臂硬扛。剑气击中手臂，发出沉闷声响，衣袖被剑气割破，一道血痕渗出。符华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惊叹李素裳的成长。但她斗志被彻底点燃，深吸一口气，周身气势陡然攀升，拳法愈发迅猛刚劲，每一拳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力。
李素裳压力倍增，咬紧牙关苦苦支撑。两人的战斗进入白热化，拳风剑气交织，周围废墟在强大余波下剧烈颤抖，碎石簌簌掉落。激战中，符华瞅准破绽，高高跃起，在空中极速旋转，双腿如重炮般轰出，一记凌厉回旋踢踢向李素裳肩膀。李素裳躲避不及，被踢飞数米，重重摔倒在地。
李素裳挣扎着起身，嘴角溢血，眼神却坚定无比，“太师父，您果然厉害，但我还没输！” 她再次举起剑，剑气在周身翻涌。符华目光凝重，摆好架势准备再次进攻。
李素裳：“我只剩下一剑的余力啦，「符华」。”
符华：“的确。”
符华：“但很抱歉，我无法用尽全力。”
李素裳：“啊……我明白，您还是想去追上那位白发姑娘。”
李素裳：“好罢，这……就是最后一剑了!”
仿若奔流的剑气涌至尽头，声息渐渐散失。
而交手的双方屏息静声——结果会如何，在其中一方开口前，就连她们自己都无法确信。
符华：“……你，不仅仅只有一剑的余力吧，看来胜负已分了。”
李素裳：“……是呀。”
李素裳：“只不过……我出尽了全力，赤莺师祖却有所保留呢。”
符华：“也就是说，我不该太高估自己的。”
李素裳：“不不不，太师父，单以「一剑」而论，我败了，您的修为确胜过我。”
李素裳：“之所以胜负如此，是因为「以一敌二」。”
如她所言，在最后一剑最终交击的瞬间，李素裳身前又幻化出了第二把剑，力道凭空乍现的同时，就已经奠定了此刻的胜局。
依靠让对方作出错误的判断来取得眼前的「胜势」，在这场战斗中如此做的，并非符华一人。
符华：“……是你赢了。”
符华，倒了下去。
李素裳：“其实……没有什么「胜负」，想赢的人只有我自己而已。”
李素裳：“太师父，如果你多为自己··多为「此时此刻」考虑一下，胜负就未可知了。”
……没有人给出回应。
李素裳：“赤莺师祖?”
李素裳：“……已经失去意识了啊。”
李素裳：“完全没想过会赢，接下来要干什么啊，罗刹也没说过，……慢着！这不就是说那家伙也没想过我会赢么!”
剑身从锋刃处片片碎裂，将执剑者最后的一丝气力抽去。晃了晃身子，在勉力维持之下，她才不至于让自己也倒在地上。
李素裳：“那些话确实出自我的真心。”
看着手中逐渐化作无形的幻剑，她旋即又发出一声苦笑。
李素裳：“多为伙伴看想……或是多为自己看想，究竟哪个能让人变得更厉害，我还想不明白。就这么一次交手，其实也看不出来。”
李素裳：“可是，不打紧啦。因为赤莺师祖，您……的确已经重新开始了。”
说着，少女退了几步，靠在了观景台的边缘，极目远眺，猜测着那个罗刹人此时的所作所为。
半晌，她才走回了符华身边，将对方拦腰抱起。
李素裳：“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歇息一会儿吧。”
李素裳：“既然那家伙会唤醒我，他定是对于自己要做的事有十足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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