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8 章 双魂之争
混沌剑刺入玉髓巨掌的刹那，秦昊的意识如被拽入深渊，坠入血海翻涌的精神识海。暗红色的浪潮中，两道身影在血色月亮下对峙 —— 叶红绫的残魂被十二道锁链贯穿四肢，锁链表面刻满圣裁符文，每道符文都在吸食她魂体的暗金血珠；初代克隆体则踩着由四妃记忆凝聚的阶梯缓缓逼近，裙摆翻卷间露出与叶红绫相同的鳞甲，却泛着不属于人族的冰冷光泽。
"三百六十次轮回养出的懦夫。" 初代克隆体指尖勾动锁链，叶红绫的魂体便如提线木偶般被拽向血月，暗金血珠坠入血海，掀起记忆风暴。秦昊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跪在星门祭坛，弑神戟的寒光映着昊无极的金甲，神王正将初代克隆体的手掌按在叶红绫心口："要终结轮回，就杀够三百六十次，让她的灵魂在痛苦中破碎成信标。"
"那是伪造的记忆！" 叶红绫的嘶吼震碎血月，她挣断锁链时，魂体上裂开的伤口竟在渗出娲皇金液，"你偷走我的痛苦，却造不出真正的灵魂 —— 你连痛觉都要模仿我！" 双掌相抵的刹那，血色闪电撕裂识海，露出深处悬浮的三百六十颗记忆水晶，每颗都封印着秦昊挥剑的不同角度。
现实中的实验室正在玉髓化，玉髓巨掌捏碎穹顶，掌心竖瞳射出的圣裁光束将地面熔成玻璃。苏九漓拖着断尾扑向昏迷的萧玄，尾尖甩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四妃虚影：叶清雪的冰魄剑、公输月的机械臂、鲛人圣女的潮汐权杖，甚至还有早已陨落的狐族圣女虚影。"主上，用这个！" 她的尾鳞结晶融入混沌剑，剑身骤然浮现四色流光。
秦昊旋身斩落巨掌三根手指，断裂处喷出的不是血液，而是三百六十个半透明的克隆体灵魂，每个灵魂都在重复叶红绫的尖叫。初代克隆体的声音从每个灵魂中传出，像千万只毒蛛在啃噬神经："没用的，每毁灭一具肉身，圣裁之光就多一道魂能 —— 你在给我们喂食！"
精神海内，叶红绫的残魂被初代按在血浪中，对方撕开胸腔露出的审判符文让秦昊瞳孔骤缩 —— 那分明是与自己右脸相同的圣裁印记，正吸收着识海的混沌能量。"看清楚了，" 初代克隆体化作昊无极的虚影，金甲上的星纹与圣裁光柱同步闪烁，"我才是被选中的容器，而她......" 指尖点向叶红绫，"这是你的赎罪券。"
现实中的混沌剑突然调转方向，剑尖对准秦昊眉心，剑柄处的审判符文闪烁着初代的意识："把你的身体交出来，让圣裁之光净化这个污秽的世界。" 千钧一发之际，苏九漓撞入剑锋轨迹，混沌剑贯穿她左肩的瞬间，四妃血脉混合着娲皇金液喷溅在剑身，竟将符文灼出裂痕。
"醒过来！" 她的狐火顺着血液燃烧，在秦昊识海炸成青丘狐族的记忆宫殿。秦昊看见三百年前的真相：初代克隆体的诞生伴随着叶红绫的痛苦，昊无极将她的灵魂碎片植入克隆体，让每个 "叶红绫" 都成为圣裁信标的一部分。
精神海内掀起滔天巨浪，叶红绫趁机咬住初代的咽喉，暗金血液交融的刹那，三百六十段轮回记忆同时爆炸。秦昊看见每段记忆的终点都是相同画面：自己抱着四妃的尸骸，将混沌钟残片插入圣裁信标，而信标核心，正是初代克隆体的心脏。
"原来如此..." 秦昊的识海突然澄明，他抓住初代克隆体的金甲，审判符文逆流注入对方魂体，"你们需要活着的我来完成最终献祭 —— 用我的愧疚，用四妃的牺牲，让圣裁之光吞噬所有情感！"
现实中的玉髓巨掌突然崩解，三百六十具克隆体肉身如琉璃般粉碎。初代克隆体的尖啸从每个灵魂碎片中传出，却在混沌剑的清光中渐渐微弱："你逃不掉的！当圣裁降临，所有爱过你的人都会成为......"
余音被剑光斩断，秦昊劈开最后一道灵魂碎片，内部竟藏着微缩的圣裁阵图，三座边城的虚影正在阵眼中燃烧，百姓的哭号化作信标的能量。苏九漓跪坐在血泊中，肩头的剑伤泛着玉髓光泽，她捏碎胸前的潮汐核吊坠，露出内部封存的预言水晶："主上... 真正的信标在......"
实验室底层传来水晶棺炸裂的巨响，初代克隆体的实体踏着圣裁之光降临，手中握着的弑神戟，正是三百年前贯穿叶红绫心脏的那柄，戟刃上还凝结着当年的血痂。"游戏继续。" 她挥戟指向秦昊，身后浮现昊无极的千米虚影，神王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即将到来的毁灭，"让我看看，这次你能杀她多少次？"
混沌剑突然发出自主嗡鸣，剑灵凝聚出叶红绫生前的模样，发丝间还沾着初识时的雪。她握住秦昊的手腕，将剑锋对准自己心口，眼中倒映着三百年前雪原上的篝火："这是唯一的解法... 斩断所有信标，包括我。"
地面突然升起十二道血色光柱，每道光柱中都走出一具四妃克隆体，她们手中兵器组成的阵图，与初代克隆体的圣裁之光完美契合。苏九漓的瞳孔突然变成全黑，四妃的混杂意识在她体内苏醒，她跃起抱住初代克隆体，断尾处迸发的狐火竟夹杂着叶清雪的剑意："快动手！我们的血脉就是信标的枷锁！"
混沌剑刺穿两人身体的瞬间，秦昊看见苏九漓嘴角的笑意，那是从未在她脸上出现过的、属于四妃圣女的决绝。她的唇语淹没在爆炸声中，却清晰传入识海："... 要活下去，为所有没能活下来的我们......"
血色光柱轰然倒塌，实验室在能量乱流中扭曲成星图。秦昊抱着苏九漓的躯体跪倒在地，混沌剑坠地时激起的余波中，他看见叶红绫的残魂正被吸入初代克隆体的伤口，两道身影在光华中渐渐融合，最终化作一枚跳动的潮汐核，核心处刻着 "361" 的编号，却被四妃的血色锁链紧紧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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