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里热闹非凡，天馨院里丫鬟婆子急得团团转。
“十三姨娘，你快换上衣裳吧，这是盟主吩咐的。”
婆子很是焦急，生怕误了盟主洞房的吉时。
“放在那里。”
离冬清冷的眼眸看着人，让她们一时不敢动作。
只得乖乖将大红衣裳放在床榻上。
盟主对十三姨娘真是宠爱有加，连正室穿的正红都给她穿。
棋珍立在一边，眼神复杂。
她已经从棋来那里听说了，主子对离姑娘有别样心思。
如今，离姑娘成了十三姨娘，彻底斩断了两人之间的可能性。
棋来一脸担忧看着主子，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如今的盟主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
卫容玉只觉得心慌，脑袋里空空如也。
“什么时辰了？”
声音带着久未开口的沙哑。
棋来回过神来，“前院那边来报，盟主还在同众人畅饮。”
他知道主子问的是什么。
在这小破院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什么时候关注过时辰。
卫容玉轻飘飘看了他一眼，眼中不含任何情绪，却让棋来头皮发麻。
若不是了解主子的为人，他都以为自己马上要身首异处了。
缩了缩头，内心吐槽：谁让主子表现得如此明显，他一个木头都察觉到了。
哎，主子也就是嘴硬，总要栽个跟头。
离姑娘那样的人物，一看就不是柔弱女子，哄两句，认个错，便能轻易原谅人的。
“主子，要不，咱们去天馨院看看，免得离姑娘慌了神，让计划落空。”
算了，他是个贴心的奴才，还是给死要面子的主子一个台阶下吧！
“走。”
卫容玉好似就在等这句话，棋来话音刚落，卫容玉已经到了门口。
棋来：……
合着他就是个工具人。
酒过三巡，卫敬德朗声一笑。
“各位，你们接着喝，两位副盟主陪着你们，我先告辞了。”
众人露出揶揄的笑。
“盟主先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是啊是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能因为我们耽搁了。”
卫敬德拱手，大方离去。
赵杏之坐在窗前，手中的帕子拧到变形。
“天馨院那边是什么情况？你有在前院见到伯父吗？”
一看到秋菊走进来，忙激动起身。
“回夫人的话，天馨院那里围得跟个铁桶一般，我们的人打探不出消息。”
秋菊顿了顿，“至于赵家主那边，奴婢并未找到机会通知他。”
赵杏芝失望至极。
看来，离冬成为十三姨娘已成注定。
“不急，她成了姨娘每日在盟主府生活，总能找到机会。”
赵杏芝眼中淬了毒，很是可怖。
秋菊默默退了一步。
夫人是不是太在意十三姨娘了，当务之急，不应该是将心思放在少年和小姐身上吗？
“夫人，少爷那边，先生已经说过多次，他喜武，于文一道上，兴趣不大。”
赵杏芝不以为意。
“那是先生没有好好教，介儿那么聪明，一定是文武全才。”
她不信，她的儿子会没有文学上的天赋。
大姨娘那个贱人的人孩子，比介儿还小五岁，都能文能武，盟主还时常夸赞他。
她的儿子难不成还比不过一个庶子？
秋菊不再开口劝。
夫人一旦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
“蔷儿那里，让她在武功上多花心思，学些诗词书画的能有什么用。”
她自己便吃了武功不高的苦。
若是武功足够高，盟主也不至于轻待她。
“是，我这就去蔷儿小姐那里。”
她有时候觉得，少爷小姐也挺可悲的。
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能敞开了学，不喜欢的东西被逼迫着学。
夫人最近因盟主纳十三姨娘的事，脾气差，对他们更是严苛。
卫容玉躲在院子的角落，思索良久，刚想抬脚进去，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出现在房门前。
“离儿，为夫进来了。”
卫敬德脸有些红。
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老房子着火给激动的。
卫容玉眼中蕴含着风暴。
指甲陷进肉里，带着丝血色，他一无所觉。离儿？
他竟然敢叫得如此亲密！
为夫？
他可以是赵杏芝的夫，也可以是其他十二位姨娘的夫，唯独不可以是离冬的夫。
他不允许！
抬脚就要上前，被棋来死死拉住。
他就知道！
主子这是被刺激到失去了理智。
早干嘛去了！
现在去阻止也晚了啊，难不成还打得过盟主？
主子啊，你冷静点。
他丝毫不敢说话，怕卫敬德内力深厚，察觉到异常。
只敢死死扣住主子胳膊，连拖带拽将人困在角落里。
“咯吱”的关门声传来，棋来用上了内力，额头浸出了汗。
卫容玉拂开他的手，压制住胸腔的杀意。
棋来见他终于理智回笼，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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