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春运期间人员众多，就像一片汪洋大海，举报者可以借助浩浩荡荡的“返乡大军”隐藏自己的踪迹。
集团内部请假和辞职的人就像潮水一样多，想要从这么多人里怀疑出谁是举报者，简直是大海捞针。
而外部就更无从查起了，这就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迷宫，让人找不到出口。
“我去！”苏念突然像是恍然大悟，在电话那头一拍脑袋，声音有些懊恼地说，“要是突然脑子短路，不小心说错话，岂不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池清野已经明白她的意思，那就是很可能会成为始作俑者的替罪羊。
“谨言慎行，不要有太反常的举动。”池清野轻声提醒道，她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沉稳。
“嗯嗯，我知道了。”苏念连忙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随即，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急忙说道：“哦对了，还有件事。天穹有很多独家经销的特效药，您是知道的。最近这些药陆陆续续地断供了，说是因为医药原料短缺，供不应求。您觉得这会是一个巧合吗？”
苏念觉得既然池清野愿意听他说集团内部的事情，不如就顺势多透露一些情况，不然每个月拿那么多钱，却总是汇报些无关紧要的事，自己的良心也会有些过意不去。
“最早断供的是哪款药？”池清野好奇地问道。
她的眼睛看向远方的黑暗，像是想要透过黑暗看到事情的真相。
苏念不假思索地回答：“利必缇，您吃过的。”
“现在就诊的患者有什么反应？”池清野又问道。
她的手指在阳台的栏杆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惊讶、失望的比较多，还有很多患者直接选择转院了。”说到这儿，苏念不禁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无奈，“没办法，天穹旗下医院的整体费用比其他诊疗机构都要高很多。那些患者本来就是冲着特效药来的，如果没有特效药，他们自然会觉得不值得。”
“要不是看在特效药的份上，有几个普通家庭会单纯为了环境和服务消费呢。”苏念坦白地说。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苦涩，“我都担心效益持续走低，以后每月的绩效奖金要减半了。老家翻修房子刚还清外债，我弟弟结婚的彩礼还得我出，这日子过得可真不容易啊。”
大概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很多，而电话那头已经良久没有做声，苏念有些尴尬地说：“哎呀，不好意思，我不该跟您抱怨这些的。”她觉得跟富豪倾诉自己的穷苦，就像是在道德绑架对方接济自己一样，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
“没关系。”池清野不在意地笑了笑，她的笑容在夜风中显得有些温暖，“时间不早了，如果没有其他事，你也早点休息吧。”
她一直知道苏念家境不好，只是作为旁观者，不太好对别人的家事发表评论，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自己能做的就是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一些提醒和帮助。
“行，您也早点休息。”
“嗯。”池清野挂断电话，转身回到房间，走到书桌前，拿起平板开始搜索关于“利必缇”的信息。
她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着，眼睛紧紧盯着平板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用的信息。
可是翻来翻去，只知道这药是Vico制药公司生产的，专利权人是Jayce，再没有更多有用的消息了。
她皱起眉头，看来要想深入了解这件事，还得花钱请专业人士去调查才能有收获。
她不是担心天穹，而是想验证自己的猜想。
如果这是有预谋的针对，那么现在加入助力，说不定能分一杯羹。
盛世说不定也就会断了和天穹联姻的念头，到时候再雪中送炭就水到渠成了。
池清野知道这有点异想天开，但她就是那种不甘于平凡，总是想要在复杂的局势中寻找机会的人。
但俗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想要获得绝对的主动权，就必须站得足够高，这样才能看清局势，做出最有利的判断，进而俯视对手。
否则，打潭渊主意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潭渊在她心中就像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那些想要打它主意的人在她看来都是痴心妄想。
可是现在，她清楚地认识到潭渊已经不如从前强大，就像一艘曾经坚固无比的大船，现在却出现了一些细小的裂缝，所以才会引来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了过来。
池清野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最后在窗前站定。
她望着窗外的夜色，斟酌了一会儿，决定从柳锡悟入手。
只因为他用过诱奸药物，而且从本地获取这种药物的可能性比较大。
如果货源真的来自天穹，就当作送给对立一方的联盟礼物。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要是证实和天穹无关，也能把这个当作拿捏星轨的把柄。
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干一票大的。
池清野开始盘算着，要怎么实现这当下筹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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