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漫过住院部楼顶的停机坪，林渊望着指尖凝结的露水出神。太平间事件已过去七十二小时，监控录像显示那晚没有任何人进出，但护士站的值班表上分明有他签的取药记录。
"林医生，三床患者说心口疼。"小护士红着脸递上咖啡，杯底压着折成心形的便利贴。
穿过儿科病房时，林渊的皮鞋在走廊顿住。晨光透过彩绘玻璃，给轮椅上的老人镀了层金边。那人正在教孩子们折纸船，布满老年斑的手指灵活翻飞——是上周胃癌晚期的7床患者。
"张教授？"他下意识开启紫瞳。
老人胸腔里的肿瘤竟缩小大半，坏死的癌细胞组织正被淡金气息包裹。察觉到林渊的目光，老人抬头微笑，浑浊的眼中闪过星芒："林医生相信奇迹吗？昨天梦里有个白胡子老头，说我还有三个月的课要教。"
化验单显示肿瘤标志物断崖式下降，林渊的钢笔在病历本上洇出墨点。护士台的广播突然插播早间新闻："...地铁三号线施工挖出商周青铜器，专家称可能与近日频发的地磁异常有关..."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暗网后台跳出新消息：【今晚八点，云海大学医学讲座，有你要的答案】。发件人ID是乱码，但附件照片里泛黄的解剖学笔记，扉页签着"楚怀沙"的名字。
暮色降临时，林渊的阿斯顿马丁停在云海大学后街。他摇下车窗，烧烤摊的烟火气混着桂花香飘进来。穿白大褂的女生们嬉笑着路过，忽然有人惊呼："林学长！您真是我们医学院毕业的？"
他怔怔看着女孩们胸前的校徽，记忆突然闪回。十年前那个暴雨夜，他背着高烧的妹妹冲进急诊室，值班医生正是楚怀沙。男人用银针退烧时，白大褂下露出枪茧...
"叮——"
解剖楼顶的青铜钟敲响八声。林渊推开阶梯教室的门，霉味混着福尔马林气息扑面而来。投影仪映出"神经解剖学前沿"的标题，讲台上却空无一人。月光穿过彩色玻璃，在标本柜上拼出北斗七星图案。
"你来了。"苍老的声音从防腐池后传出。
林渊的紫瞳瞬间锁定声源。标本架后转出个佝偻的扫地僧，他手中拖把的金属杆，正是龙渊特战队标配的三棱军刺改装。
"楚怀沙的解剖课总是座无虚席。"老人用军刺挑起幕布，露出墙上的暗门，"尤其是活体解剖示范。"
暗室冰柜里躺着十二具尸体，太阳穴处的弹孔泛着冰晶。林渊的指甲掐进掌心——这些是三年前"阵亡"的龙渊队员，他们被冷冻的伤口里，钻出细小的机械蜘蛛。
"认识这个吗？"老人掀开白布，解剖台上是缩小版的地脉共振器，"用纳米机器人替换神经元，这就是楚怀沙的永生计划。"他颤抖着按下开关，尸体的手指突然抽搐。
林渊的紫瞳看到仪器内部流转的冰蓝色能量，与北冥宫蛊毒同源。当他伸手触碰操作屏时，暗门突然闭合，通风口喷出淡紫色雾气。老人撕下硅胶面具，溃烂的半边脸爬满机械触须："药人果然抵不住诱饵。"
手术刀划破空气的刹那，林渊踢翻解剖台。福尔马林液体在静电中爆燃，他借着火光撞开气窗。夜风灌入的瞬间，整栋解剖楼响起刺耳的警报。
"抓住他！"机械合成音在走廊回荡，"实验体039号逃脱。"
林渊在楼顶狂奔，身后追兵手持改造过的电击器。当他跃向相邻建筑的瞬间，腰间突然缠上冰索。苏晚晴立在月光浸透的钟楼上，寒月双环映出他眼中的血丝："不要呼吸，雾里有蛊卵。"
追兵在屋顶边缘急刹。为首的机械改造人突然抽搐，眼眶里钻出冰晶藤蔓。林渊的紫瞳看到那些藤蔓正从他们脊柱里汲取银白色液体——是神农血脉稀释剂！
"楚怀沙在复制你的血。"苏晚晴的冰环割开夜雾，"贫民窟的流浪汉，医院绝症患者...都是他的实验品。"
手机突然震动，林氏集团的LOGO在屏幕闪烁。妹妹林雨发来语音："哥，医学院的樱花开了，下周..."
背景音里隐约有机械运转声。林渊的紫瞳突然刺痛，放大音频波形后，他听到熟悉的电磁脉冲频率——与地脉共振器启动时的声纹完全一致！
苏晚晴的冰索突然收紧。两人从钟楼坠落的刹那，林渊看见医学院草坪上聚集着晨练的老人。他们打着太极，脚下青砖缝隙渗出黑血，汇成巨大的霜花图案。
落地窗前，林渊望着万家灯火出神。苏晚晴留下的冰晶在掌心融化，凝成微型神农鼎的模样。厨房飘来焦糊味，他转身看见林雨举着烤黑的蛋糕，鼻尖沾着奶油："生日快乐呀，哥。"
电子钟跳过零点。林渊咀嚼着发苦的蛋糕坯，紫瞳突然看到妹妹后颈闪过芯片蓝光。他装作整理头发触碰那处皮肤，纳米针灸的触感让他如坠冰窟——和医院太平间的小雨一模一样。
"我参加了医学院的志愿者项目。"林雨递上宣传册，封面印着楚怀沙演讲的照片，"楚老师说能治好我的病..."
夜风掀起窗帘，月光将兄妹俩的影子投在墙上。林渊看着影子慢慢扭曲成双头巨蟒，手中的蛋糕叉悄然调转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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