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氏集团年终董事会的氛围像一块绷紧的钢板。
文暖暖坐在旁听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平板边缘。大屏幕上，蓝晶资本提出的"管理层重组方案"正以62%的支持率碾压式领先。她看向主席台——商司瀚的轮椅静静停在阴影里，右手食指有节奏地轻敲扶手，像在无声倒数。
突然，他的手指停下了。
"在最终表决前。"商司瀚的声音通过神经接口传出，清冷如碎冰相撞，"请允许我引入一位特别顾问。"
会议室侧门应声而开。
念荨穿着嫩黄色连衣裙，发顶别着蝴蝶发卡，蹦蹦跳跳地跑向主席台。股东们面面相觑——六岁的小女孩与肃杀的商业战场形成荒诞反差。更引人注目的是她裙摆上沾着的深色油渍，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爸爸！"她熟练地爬上商司瀚的膝盖，小皮鞋在轮椅踏板上蹭出几道划痕，"我按温叔叔说的，把'那个东西'藏好啦！"
暖暖猛地坐直身体。轮椅润滑油——念荨裙摆上沾的绝对是轮椅专用润滑油的痕迹。这孩子刚才在后台做了什么？
商司瀚左手稳稳环住女儿，右手却做了个让全场哗然的动作——他将那只刚刚恢复部分功能的手掌摊开，露出微微颤动的食指。念荨立刻抓住那根手指，像握着什么珍宝般轻轻摇晃。
"现在，请我的特别顾问启动'凤凰信托'。"
大屏幕骤然切换。蔚蓝底色上浮现出一只金色凤凰，与暖暖锁骨处的胎记一模一样。念荨兴奋地"哇"了一声，抓着爸爸的食指戳向主席台上的生物识别器——
**滴！**
"声纹验证通过。"电子音响起的同时，商司瀚的神经接口突然蓝光大盛，"凤凰基金启动，股权冻结程序激活。"
蓝晶的代表霍然起身："这不合规程！一个小孩子怎么能——"
"根据商氏章程第37条。"李克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手机屏幕亮出一份文件，"创始人家族成员在紧急状态下，可通过生物特征联动机制冻结交易。"他指了指念荨还按在识别器上的小手，"特别是当这位成员刚满六岁零三天——恰好达到信托受益人的最低年龄限制。"
念荨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股东们，突然露出甜甜的笑容："谢谢叔叔们送我生日礼物！"奶声奶气的宣言让半数董事下意识露出慈爱笑容，甚至有人不自觉地鼓起了掌。
暖暖的平板突然震动。温玉发来的解剖图显示，念荨刚才按下的根本不是普通识别器——那是灵梧实验室的神经接口增强装置，专门用来激活商司瀚藏在脊椎植入物里的最后一道防火墙。
"现在。"商司瀚操纵轮椅来到长桌尽头，念荨仍坐在他膝头晃着小腿，"请允许我的特别顾问演示'礼物'的用法。"
念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玩具遥控器。暖暖认出那是她上周扔进垃圾桶的旧玩具——此刻却被改装得面目全非，按键上贴着歪歪扭扭的"加速漂移"字样。
"3、2、1——"念荨按下红色按钮。
地下车库突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会议室落地窗外，三辆贴着蓝晶标志的黑色轿车同时亮起故障灯，车门像被无形的手掰开般自动弹开。
"远程破解完成。"季风的声音从李克耳机里漏出来，"他们藏在后备箱的声纹采集器全部报废。"
蓝晶代表面如死灰："你早就知道......"
"我知道的比这多。"商司瀚轻轻握住念荨正要按第二个键的小手，"比如贵司用我母亲的专利技术改装窃听器。"他突然将女儿举高了些，"念荨，告诉他们你看到了什么？"
小女孩歪着头，蝴蝶发卡在灯光下闪烁："那些叔叔车里有个会发蓝光的盒子！和妈妈项链里的花花一样颜色！"
暖暖浑身一震——蓝花楹项链！那是装着神经毒素解毒剂的容器，一直被商司瀚要求她贴身佩戴。
会议室突然骚动起来。大屏幕上自动播放出一段监控——蓝晶的技术总监正将一枚蓝色晶体插入车载电脑，晶体形状与当年导致商司瀚瘫痪的毒素样本分毫不差。
"证据链完整。"李克微笑着按下报警器，"警方已经到楼下了。"
混乱中，暖暖冲到主席台前。念荨立刻扑进她怀里，裙摆上的润滑油蹭了她满手。
"你让她接触轮椅控制系统？"暖暖压低声音，"她才六岁！"
商司瀚的右手突然覆上她的手背。那只曾经完全瘫痪的手，现在能做出最精细的动作——他轻轻掰开她紧握的拳头，在她掌心画了个"∞"符号。
"她改装了我的备用轮椅。"他的声音罕见地带着骄傲，"加了陀螺仪和防撞系统。"指向念荨裙摆的油渍，"试车时蹭的。"
暖暖突然想起上周车库里的奇怪声响——原来不是老鼠，是念荨在偷偷练习驾驶轮椅！
散会时，念荨趴在爸爸肩头睡着了，小手还攥着那个改装遥控器。经过蓝晶代表身边时，商司瀚的轮椅突然停下。
"对了。"他用念荨的小手按下遥控器最后一个键，蓝晶代表的手机突然黑屏，"令郎在澳门的赌债，现在由凤凰基金接管了。"轮椅无声滑走前，他丢下最后一句，"建议他别再碰基因药剂——除非想变得和商子骞一样。"
走廊监控拍下了诡异一幕：当商司瀚一家进入电梯后，六岁的念荨突然睁开眼，冲摄像头比了个"V"字手势。她手腕内侧，一道DNA链状的蓝光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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