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舟傻眼！
林渡鹤从他身边穿过，手中素影剑扬起，闪电般刺入颅骨的灵魂之火中，‘扑啦啦’一连串杂响，骷髅架子散落一地。
“走吧，小菜一碟，你也练练胆子！”
林渡鹤淡然前行。
沈凡舟眼中挣扎渐去，多了几分跃跃欲试。
连续清理八组明暗哨，前面是一道两丈多高一直延伸到迷雾深处的城墙。
二人在迷雾里穿梭，隐隐看见碉楼废弃，城墙斑驳，连城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一块巨石将城门洞堵得严严实实。
城墙上有骷髅士兵巡守，城门口外也有十几名骷髅士兵尽职尽责地守卫着。
看城墙样式，这应该是一座极其宏伟的规模如此之大，鼎盛之时恐怕能藏下三四万大军，而且哨岗的实力也昭示着这是一支极其难得的精锐！
“走那边！”
林渡鹤一指，十几丈外，是一处已经坍塌的碉楼，碉楼附近，并没有多少骷髅士兵巡守。
两人小心翼翼地攀上城墙，刚要跳下，却被要塞内的情形震骇得无以复加:
在宽阔的山谷内，到处是房屋倒塌后的废墟，仅有极少数房屋仍然坚强地屹立着，深达数丈的巨型沟壑纵横交错，宛若一道道天堑，一直通向迷雾深处，将山谷内的地面破坏无遗！
原来城墙是要塞最完整的建筑了！
一阵山风吹过，迷雾扰动，依稀间能看到那断壁残垣间，沟壑纵横里，到处都是残破的兵刃和盔甲。
惨烈的气氛让人仿佛能瞬间跨越千古，看到战事发生时，大片大片的士兵拿起兵器忘我地厮杀，碎裂了盔甲，钝秃了兵刃，饮够了鲜血，浑然已忘却时间的流逝！
他们从生杀到死，肉身化成白骨，被风沙掩埋了无数岁月后，又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兵器，继续厮杀！
只是，厮杀的双方，都是一样武器、一样体型、一样灵魂之火，单单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区别。
这些骷髅都是最低等的亡者，绝大多数都没有多少灵智，没有特殊的能力，无法提升自身的等级，只有生前最简单的记忆，只要外部条件允许，他们就是不死不灭的存在！
这是一处上古战场，一场惊世骇俗却无人知晓、足以载入历史却未入史册的大战发生的地方！
只是秘境内独有的规则，里面的一切风化侵蚀速度非常慢，千万年累积下来，也不过外界百余年光景，所以这里的兵器盔甲并没有化成一堆铁砂。
“林师弟，怎么办？”
两人都有些傻眼，沈凡舟还要加点心虚。
正自沉吟间，林渡鹤猛然感觉到远处一道极为凌厉的剑气迫来，惊望之际，见一道近丈宽散发着淡金色毫光拖着十余丈长的光幕若神仙足下的云彩划破天际。
所过之处，丝丝缕缕的絮状黑雾争先恐后涌来，与毫光接触的瞬间，发出‘嗤嗤’的激响，仿佛要将淡金色毫光吃掉一般。
仔细看，光幕的顶端是一把黑乎乎、破破烂烂的断剑，或者说只有一个剑柄。
因为除了剑柄尚算完整外，剑身部分只剩下不到一拃长一段，上面的铁锈一层压着一层，一层摞着一层。
不仔细看，跟一块生锈的铁板差不多，但饶是如此，却从那层层叠叠的铁锈的缝隙间透射出一道道细细的淡金色毫光，着实令人纳罕。
令人惊异的是，随着金光与黑光的彼此争锋，金光似乎变得更亮了一些，而光幕掠过之处，死灵们的气势都肉眼可见地萎靡起来。
死寂的世界，自主飞行的残破武器？
强大的法器？
两人对视一眼，沿着城墙一路狂奔，飞速向断剑去势的方向拦截，奈何遍地死灵，他们不敢跳下去，万一被发现就会被淹没在无穷无尽的死灵大军里。
“那边！”
林渡鹤抬手指向不远处，影影绰绰中能看到山的轮廓，他目力极佳，即便在黑雾影响下，也能看得极远。
可是，当他们跑到山脚下，跳下城墙没跑多远，那断剑竟然掉转方向，向着别处飞去，想要再追，已是有心无力。
看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两人苦笑。
沿着山坡向上走去，山坡上总归没有那么多死灵的，一直走出去半里多远，才遇到一队十几个骷髅士兵。
信心大振的沈凡舟纵身向前，手中长刀横推斜拉，不到三息，将这队三阶的骷髅尽数斩杀。
两人一路迤逦而行，遇见有绕不过的骷髅士兵都顺手解决掉，不到一炷香地时间，两人已经深入山谷四里多，可谓十分迅捷！
前方是一个破落的院子，院子中间有一个小型的圆台，一颗绿色的珠子悬空而立，缓慢地转动着，十几个骷髅围着圆台盘膝而坐，白骨开合有词。
一团不及房顶高的黑云笼罩在庭院上方，黑云不断翻滚，似有无数冤魂挣扎咆哮，看起来异常邪恶！
“祭坛！”
两人相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的震惊:这是一处屯兵的要塞，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祭坛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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