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蜜莉恩说过永远不能揣测疯子的想法,不然的话会变得和疯子一样。”忽然感觉到困意上涌的梅西尔无法再控制沉重的眼皮,她自言自语的同时缓缓闭上眼睛,沉入无梦的睡眠中。
梅西尔睡着的那一刻,她房间中所有的阴影都诡异地蠕动起来,过了一会,难以分辨性别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
“她好像睡着了。嘻嘻嘻,真是美丽啊,即使睡着了也如此美丽!”
“好香的味道,我吃过的人类中没有一个有像她这样的味道!”
“真想尝尝啊,可惜那个该死的魔术师不让我伤害她,就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行!真可惜啊,可惜!不过很快我们就能愉快地相处了,真是让我们期待啊!”
“啊!”
从一场被蠕动的泥泽吞噬的噩梦中惊醒过来的梅西尔猛地从床上坐起,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抬头环顾周围,发现没有任何可疑的人或者痕迹后松了口气:“呼——原来是梦啊,不对,我这不是在记忆再现的场景中吗,为什么还会做梦?”
忽然意识到目前状况不太对劲的梅西尔赶紧从床上起来,她先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没有伤痕之类后又走到房门前准备出去看看,没想到刚拉开门就看见神父站在外面的走廊上。
神父放下正打算敲门的手,歪头看着一脸警惕的梅西尔:“我正打算叫你起床呢!今天的天气不错,适合去村里逛逛。”
“真是麻烦你了,不过我一般都会早起,不用特别来叫我。”
梅西尔说话的时候顺带观察眼前这个神父,发现对方的肤色确实是那种没有血色的苍白,只是那张颇为俊秀的脸让很多人忽略了这个异常。
说实话他眯眼笑的样子好可疑,难道他习惯保持这种表情吗?
“每天早上村里的村民会聚在一起吃饭,我担心你不习惯,就特意单独为你准备了一份饭菜。饭菜凉了不好吃,我们快点下楼吧!吃完以后,你想让我陪你去村里转转,或者自己去转转都可以。”
神父毫不在意梅西尔打量的眼神,他只是点点头后告诉对方楼下有为她准备的早饭的事情,之后他就转身下楼,不知道是忙什么去了。
梅西尔默默地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之后她拎着提箱和提灯下楼,发现会客厅的那张长桌上真的放着一份简单的早餐——番茄炖豆、煎蛋以及干的面包。
她看了一圈没发现神父的踪影,对方可能去村里集体用餐的地方或者在这栋房子的其他地方忙碌,总之这给了她把这些食物倒掉的机会。
这种贫穷的的地方还能吃到这样的食物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可没人能保证食物里面没有添加什么奇怪的东西,梅西尔可不敢赌。
她端起盘子打开提箱将食物全部倒进去,然后再把盘子放回原位,装作已经吃完早餐的样子走出门。
早上的村庄被晨光笼罩,清新微凉的空气让站在门口的梅西尔觉得精神一振。她思考一下后往村庄里面走去,想看看村民聚会的场所在哪里。
“都这个时候了,这里的村民都不干活吗?就这样在村里晃荡能吃上饭?”
梅西尔有些惊讶地发现一路上有很多村民在路上晃悠,他们坐在或者站在破败的房屋面前,隐晦地用带有恶意的眼神打量她,但没有一个人主动去干活。
明明这么穷还不努力耕种,他们平时到底靠什么维生?昨天扎尔姆好像说过,村里好像不排斥抢劫和偷盗的行为,只要真心忏悔每个人都有改过的机会,该不会……
就在梅西尔怀疑这个村是不是靠某种不好的勾当维持生活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地上的车辙以及停在前面空地上的马车,一些人正从马车上不断搬运蔬菜和肉类下来。
“今天辛苦你们了,这么多物资足够村里坚持一个星期了!我们村能维持到现在真的全靠你们!很抱歉,我们能回报给你们的只有这些不值钱的草药和山货。不过有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请一定告诉我们!”
脖颈上戴着用石头和草绳编织的项链,穿着一身疑似祭祀用的色彩怪异服装的老人感激地握住眼前游商的手,再次向对方表示感谢。
村里的土地不适合耕种,导致村庄必须靠外界的支援才能维持运转,而这个男人从几年前开始就无偿为村里提供包括食物在内的大部分物资。如果不是有他的帮助的话,村庄恐怕早就荒废了。
其实大家心里清楚这件事情应该感谢谁,只是那个人说一切都是为了更好拯救他人,所以无需特别感谢他。
这个穿着带有宽大兜帽的灰色长袍,靠一张没有花纹的面具遮掩真实样貌的游商对老人的感谢的反应很是冷淡,甚至没有回应一句话。
等到老人絮絮叨叨说完一大堆听过无数遍的感激的话语后,游商立刻抽回自己的手拄着手杖,一瘸一拐地回到马车上。就在他准备驾车走人的时候,梅西尔的身影忽然闯入他的视线中。
感觉到视线的梅西尔扭头看过去的时候,游商已经收回视线驾车离开,而他的马车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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