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有些为难道:“庶人升将那些钱财用作修建陵墓了,且还包括泰陵的修葺……”
庶人升说的是李嗣升,把刚收到的钱立马挪去给自己修墓了,或许是他自己也觉得不像话,所以打的旗号是给太上皇尽孝,重新修葺因为战乱而停止的泰陵。
因此尽管李嗣升被废黜了,可户部尚书也不敢直接开口要钱,毕竟钱是被挪用给太上皇了。
长安是从范阳直接进京的,一进城门就直接被太上皇请到了宫中,然后就是宴会上的一系列变故,而此时又是刚祭太庙归来,因此她还没来得及询问具体事项,闻言不禁怒上心头。
要知道此前李嗣升在位时,打着充盈内库的名义,不仅不肯减免赋税,反而加征了平乱钱,致使民怨四起,这也是他被废黜后没有老百姓觉得冤枉的很大原因。
长安当即暂停对泰陵的修葺,命其将钱款尽数还给国库,并拨二百万贯给户部,“活人要紧,恢复民生更是重中之重,太上皇知晓后也定会体谅的。”
随后又吩咐翰林待诏拟旨,颁《减赋安民诏》,宣布关中河北河南三道受兵灾最重之州郡,免三年赋调,其余诸道减半。
此外诏书中还特别提及“河北军民,昔为胁从,概不问罪,着意抚恤”,令无数悬心者得以安定。
处理完民生要务,长安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吏部尚书身上:“李嗣升在位两载,宠信奸佞,误用非人,致使边患加剧,朝纲混乱,即日起,其任命的所有京官及地方刺史以上官员,一律暂停履职,由吏部会同御史台重新核查。”
此言一出,阶下顿时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
李嗣升昔日的亲信可不只有伏诛的李静忠,高位如中书省侍郎和京兆尹,低阶有各部郎官,皆是尸位素餐之人,这些人脸色瞬间惨白,身形摇摇欲坠。
长安却未曾理会,“中书侍郎崔浩勾结外戚贪墨军饷,京兆尹柳明远纵容家奴强占民田,证据确凿,将此二人即刻下狱,交由大理寺审讯详情,其余人等若能主动坦白过错,可从轻发落,若有隐瞒,一经查实,抄家流放。”
数名禁军将士从殿外涌入,将面如死灰的崔浩与柳明远架了出去,沿途只留下两人无力的辩解声
群臣见状,无不噤若寒蝉。
在朝会之前,众人对长安的印象就是武将,一个能征善战的武将,哪怕顶着祖宗严选的大义名分继位新君,大家也是心头忐忑,只是还没有时间惶恐,就被长安拉来开会了。
可到此时,只听长安处理了两项事务,众人心头的疑惑就以消散了大半,明大义,知廉耻,且有心智,懂得先拔掉李嗣升的臣子,这对于生长在边塞,从未接受过正统储君教育的圣人而言,简直太合格了。
不乏有老臣悄悄抬头,望着御座上神情坚毅的圣人,眼中竟泛起几分泪光,天可怜见,大唐已有太久没有这般雷厉风行的君主了。
长安将众人变换的神情纳入眼底,目光也缓和了些许,随后又点出了几名因不肯依附李静忠而长期被压制的官员,逐一提拔,这些人皆为寒门子弟,本就不缺资历,闻言连忙出列叩首,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必为陛下尽忠!”
这还只是开始,长安又以李嗣升昏聩失德为由,将其在位期间所有任命和政令尽数废止,着有司重审,亲信近臣和勋贵一旦查出违法之事,皆依律处置,抄没家产以充国库。
而诸如羽林卫中郎将和京兆尹等重要职位,则迅速由追随长安的将领及旧臣接任,至于空置的侍郎职,则明发上谕“虚位以待天下之贤”,数日间就令朝野耳目一新。
数道旨意依次下发,等招贤令被拟好后,紫宸殿的烛火已经换了一批,天边也已泛起了鱼肚白。
这个时候的臣子上朝都是有座位的,虽然不会久站乏力,但熬到现在也都体力不支,长安作为新君,自然不会不体谅大家,让人熬了参汤,待大家补了些许精气神后,又开始讨论回纥之事。
众人只觉得脑袋嗡嗡的,眼皮沉沉的,想进谏说明日再说吧,又怕惹怒了新君,毕竟这位是沙场出身,不可能是软柿子性格,谁也不愿意做出头鸟,因此朝会就这么一直继续着。
此时听到长安提及回纥,兵部侍郎崔焕为之一振,“登里可汗率军屯于边塞,声言要助大唐稳定局势,实则觊觎边境城池,此事刻不容缓。”
对于回纥登里的应对,众臣的意见还是比较趋于一致的,就是绝对不能承认其同李嗣升的协议。
长安的态度更是强硬,亲自提笔写下敕令,字迹铁画银钩,“今内乱已平,不劳可汗兵马,请即日退返漠北,前约岁赐,概不追偿,若仍滞留,视同寇边!”
写完后,她将敕令交给崔焕:“命尔为兵部尚书,八百里加急送往回纥大营,若三日内无回信,便调兵遣将。”
崔焕接过敕令,只觉纸张上的字迹带着千钧之力,无不动容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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