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路明抱着剑走近，目光锐利如刀，“需要我去探查吗？”
苏姰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不必。或许……是我多心了。”
难道，真的是他回来了。
———
凝灵宗的队伍穿行在冰湖畔，顾大海和王李缀在队尾。两人看似在警戒后方，实则频频交换眼神。
"刚才苏师姐突然停下......"顾大海用灵力传音，粗犷的脸上难得露出紧张神色，"该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前方突然传来苏姰清冷的声音："你们俩磨蹭什么？"
两人浑身一僵。王李迅速抬脚碾碎冰晶暗记，顾大海则摸着后脑勺憨笑："师姐，俺在看这湖里的鱼魂兽呢！您瞧那条冰鲤，鳞片跟少......咳咳，跟您剑上的霜纹多像！"
“少拍马屁，赶紧赶路，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休息。”她转过身，总觉得这二人今天有些异样。
队伍重新启程后，王李故意落后半步，借着整理靴履的姿势，将一枚冰晶塞进顾大海掌心。冰晶内封着一缕极淡的暗金灵力——正是西御与他们相认时留下的印记。
"少祖说过，若遇危急，捏碎此物。"
顾大海攥紧冰晶，粗犷的眉眼沉了下来："俺晓得轻重。小六既然要演这场戏，定有他的道理。"他瞥了眼前方苏姰单薄的背影，突然压低声音："可你不觉得......这么瞒着苏师姐，是不是不太好？"
王李叹了口气，“我们相信少祖吧，他做这个决定，一定也是有苦衷的。”
———
深夜，凝灵宗队伍驻扎的山顶被一层薄霜覆盖。
弟子们刚布好防御阵法，一颗冰蓝色的光球便无声无息地浮现在营地中央，散发着诱人的寒芒。
"是机缘！"一名筑基弟子兴奋地喊道。
苏姰却瞬间绷紧了神经——那光球散发的寒气太过纯粹，甚至让她的《太阴诀》都产生了共鸣。
"不对劲！"路明抱剑而起，眼中剑意凛然，"这气息......至少是金丹大圆满的兽魂！"
但机缘就在眼前，岂能错过？
苏姰银牙一咬，果断下令："结'玄冰锁灵阵'！金丹修士随我上前，筑基弟子退守阵眼！"
凝灵宗弟子迅速列阵。
然而，他们的底蕴终究太浅——队伍中仅有一位金丹中期的老弟子坐镇，其余几名金丹修士都是新晋，实力远不如其他三宗的精锐。
苏姰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触光球。
"咔嚓——"
光球碎裂的瞬间，一头通体如冰晶雕琢的巨鹿踏空而出！它鹿角如刀，四蹄踏雪，周身环绕着足以冻结灵力的极寒之气。
金丹大圆满·冰封鹿！
"吼——"
冰封鹿仰天长啸，寒潮如海啸般席卷山顶。
玄冰锁灵阵的阵纹瞬间爬满冰霜，几名筑基弟子当场被冻成冰雕！
"退！"苏姰厉喝一声，霜魄剑出鞘，斩出一道十丈冰墙暂阻寒潮。
路明剑光如虹，直刺冰封鹿眉心，却被它一蹄踏碎剑气，反震之力让他吐血倒飞！
凝灵宗众人咬牙死战。
老金丹修士运转全身灵力，祭出宗门古宝青铜鼎，试图镇压巨兽，却被冰封鹿一甩鹿角，鼎身寸寸龟裂，碎片如暗器般倒飞，划伤数位弟子。
另一位金丹女修甩出缚仙索缠住鹿腿，反倒激怒巨兽，被寒息凝成的冰锥贯穿肩膀，惨叫着坠入山崖。
筑基弟子们结成剑阵，剑光如银河倾泻，却在触及冰封鹿的刹那被冻结。
为首的少年怒吼着将剑刺入鹿蹄，巨兽暴怒跺脚，少年直接被震飞数十丈，撞碎山石昏迷不醒。
一时间，山顶哀嚎声与冰裂声交织，残剑断刃散落冰霜之间，凝灵宗死伤近半，剩余弟子或重伤倒地，或勉强拄剑喘息。
苏姰半跪在地，霜魄剑插在冰层中勉强支撑。
她的发梢、眉睫都结满冰霜，嘴角溢出的鲜血刚滴落就冻成红珠。冰封鹿踏着优雅的步伐逼近，鹿角上凝聚着致命寒芒。
顾大海和王李守在阵眼处，眼见局势危急，两人对视一眼。
"少祖说过......"顾大海摸出那枚暗藏吞天之力的冰晶。
"捏碎它！"王李斩钉截铁。
"咔嚓！"
冰晶粉碎的刹那，一缕暗金灵力如游龙般钻入地脉。远在百里外的日耀院营地，正在闭目调息的西御猛然睁眼——
———
月光被云层遮蔽，西御化作一道冰蓝色流光划破夜空。
驰间，西御突然在一片密林上空急刹。
他指尖凝出冰晶，对着树皮映照出自己的面容——此刻顶着的仍是莫小豆那副平凡少年的模样。
“不行...”他咬牙低语，双指划过面门，千相面的碎片如流萤般飞舞重组，瞬间勾勒出另一张陌生面孔。
苍白消瘦的脸颊，眼尾斜挑着暗红纹路，灰衣外披着缀满冰晶的斗篷，腰间悬着一柄漆黑短刃，与莫小豆跟西御的形象都完全不同。
为彻底混淆气息，西御强行运转体内两股灵力，将暗金之力裹入极寒中，伪装成某种古怪的冰系功法。
做完这一切，他对着空中残云轻笑一声，声音也变得沙哑低沉：“凝灵宗的各位，但愿你们认不出我。”
当他再次升空时，速度比之前更快三分。夜色里，那道裹着暗金纹路的灰影，如同穿梭在幽冥的使者，唯有偶尔泄露的寒芒，还残留着西御本源的气息。
———
"要结束了么......"她望着鹿角上闪烁的寒光，恍惚间竟看到了西御的身影。
“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开始做梦了。”
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睛昏倒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
"轰！"
一道赤金火柱从天而降，狠狠撞在冰封鹿背上！
西御也是没办法了，为了掩饰身份，在日耀院用寒诀，在自己家宗门用日耀院的功法，来来回回切换，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精通的是什么了。
比冰晶更纯粹的寒意笼罩全场，冰封鹿的四肢被生生冻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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