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丫意识到,她或许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
在人类社会中,身兼数职的情况并不罕见,杜丫自己就是学院的代理院长兼诅咒系系主任。
既然如此,这间异常餐厅的服务员和老板娘,为什么就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想到这儿,杜丫表情骤变,看向服务员的眼神满是忌惮。
要是事实真如她所料的那般,那么,此刻坐在自己正对面的人形生物,很有可能就是整个规则性异常的源头。
“你想聊些什么?”
杜丫低声问道,带着四分严肃,五分警惕,以及一分的好奇。
一只诡异居然主动找她聊天,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其离谱程度都足够她在院里单开一个研究课题的了。
“不必这么紧张。”
服务员小姐放慢了语速,尽量让自己显得比较和善。
“只是随便聊聊。”
闻言,杜丫眉头暗暗发紧,心中的警惕丝毫不减。
在其他人看来,诡异就是一群凶狠暴虐,只知杀戮的残忍生物。
然而,作为诡秘侧异能者,杜丫对诡异的了解程度远在他人之上。
一个拥有复杂文字体系的族群,怎么可能只会使用暴力?
因此,当服务员说出“只是随便聊聊”这句话时,杜丫心里是一万个不相信。
“我不知道你想聊什么,要是普通的话题,我倒是可以奉陪。”
杜丫的话绵里藏针,其中至少有一半没说出口。
假如服务员打探的是某些人类社会的重要情报,那杜丫宁可自尽,也绝不充当叛徒与走狗。
“呵呵。”
这点小心思自然没能逃过服务员的眼睛。
对于杜丫所知的那些情报,她也没有任何的兴趣。
“我说了,就只是随便聊聊。”
服务员小姐一边说着,一边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茶水。
“平常,我不怎么聊天。今天难得有机会,您就当成和我这个陌生人之间的一次普通谈话就行。”
她站得太高了,高到周围连一个平等对话的人都找不到。
偶尔想聊天,刚要低下头寻找,结果发现某人又不知上哪儿撒野去了。
于是乎,她只能在某些特定的场景,特定的身份里,获取一次看似平等的交流机会。
“你不妨直说。”
杜丫实在不知道一只诡异的心思,面前的服务员太像人了,这种恐怖谷效应反而使得她无从说起。
“那就从你我之间开始,不知客人您怎么称呼?”
服务员小姐明知故问道。
“我姓杜,是个老师。”
杜丫报上了自己的姓氏与职业,至于真名,是绝不能向一只诡异透露的。
“原来是杜老师。”
服务员小姐微微一笑,正要自我介绍,表情却莫名一滞。
她的真名同样不能诉之于口。
更尴尬的是,她还没有姓氏。
临时想一个?
要是换成那个贱人,倒是能用“白”这个姓氏,可是她……
思来想去,服务员只能退而求其次。
“我姓夜。”
“叶?”
杜丫脱口而出。
服务员缓缓摇头,纠正道。
“黑夜的夜。”
见杜丫表情没有明显的异样,夜枭这才继续往下说。
“既然您是位老师,我正好有几件事情想要请教。”
“不敢当,能说的我一定说。”
杜丫依旧是那副若即若离的态度,不过心底的好奇感则是悄悄重了几分。
“是这样,我有个儿子,正好也在上学的年龄……”
“嗯……嗯?”
听到这话,杜丫先是顿了顿,旋即猛地瞪大眼睛。
等等,她刚刚说了什么?
儿子……上学?
这就是她想问的?
霎时,一连串的疑问涌上了心头,杜丫怔怔出神,差点忘了听夜枭接下来的话。
“杜老师……杜老师?”
“嗯?哦,您继续。”
杜丫赶紧定了定神,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离奇了。
一只诡异,居然向她问起了教育方面的问题。
余光扫过墙上的告示板,杜丫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几条守则上确实提到过“老板娘儿子”这一特殊存在。
“我儿子在学校有些年了,现在也在上,就是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这是困惑夜枭多年的一个问题。当初宁秋说只要上四年学就能毕业,如今都两个四年了,非但没有结束的迹象,反而还有延后的趋势。
“这……”
夜枭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把杜丫给问住了。
她哪里知道还要多久?
与此同时,杜丫心里也翻起了惊涛骇浪。
诡异居然也要上学!
简直闻所未闻。
这是天大的发现,我一定要好好记录下来!
“咳咳……”
杜丫干咳了两声,试图掩饰内心的激动。
“学习年限这件事,每个地方都不太一样……”
听杜丫回答得模棱两可,夜枭还以为这是某些复杂的机制,毕竟人类的那套繁琐流程她实在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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