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弹了弹烟灰：“是带着诚意、技术和共赢的方案。李会长应该明白！”
“世界格局重新洗牌。有些人看到的是混乱，我看到的……是真空！”
“真空？”
“权力真空，市场真空，技术标准真空！”
萧睿的语速不快，每个字却都带着分量：“就像现在的半导体行业，日本在衰退，美国在转型！”
“韩国刚刚起步。这是三星的机会，也是华夏的机会！”
李健熙的手指在手杖上轻轻敲击：“你倒是敢说。”
“不敢说，难道等着别人把肉吃完？”
萧睿将烟头按灭在栏杆上的烟灰缸里：“李会长，三星现在的情况，你比我清楚。”
“内存条的价格战已经打到白热化，日本厂商在拼命压价，美国人在技术专利上层层设卡。”
“三星需要新的市场，需要降低成本的生产基地，需要……”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需要华夏！”
李健熙沉默了。
远处，一艘渡轮缓缓驶过，灯火在夜色中闪烁。
“你知道我今晚为什么让佑宰试探你吗？”
李健熙忽然换了个话题。
“因为香江的传言。”
萧睿平静地说：“那些关于我？”
“李会长想确认，我是不是真有那个本事——或者说，是不是真有那么危险！”
“允西喜欢你。”
李健熙直截了当：“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做父亲的，总要知道女儿喜欢的到底是什么人。”
萧睿沉默了片刻！
萧睿没有立刻回答！
他转过身，背靠栏杆，正面面对李健熙！
“那李会长现在觉得，我是什么人？”
“危险的人！”
李健熙毫不回避地看着他：“但也是有能力的人。这两种特质往往同时出现。”
“我不会伤害李允西小姐。”
萧睿说得很认真：“这一点，您可以放心。”
“男人的承诺，在激情褪去后还剩多少分量？”
李健熙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我不是不相信你，萧先生。”
“我是不相信人性。我的女儿……她很特别。她看似温顺，骨子里却比谁都倔强。”
“如果她认定一个人？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萧睿听出了弦外之音：“李会长似乎……有过类似的经历？”
李健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前些年，我找人给允西算过命。”
“那个算命先生说，她的姻缘会很坎坷，可能会嫁给一个身份地位不相配的人。我当时很生气，把他赶走了。”
他的目光变得悠远：“但现在想想，命运这种东西，有时候真是说不准！”
“所以您不打算阻拦？”
萧睿问。
“拦得住吗？”
李健熙苦笑：“如果我强行阻拦，她可能会像她姑姑一样，一辈子不嫁人！”
“或者……私奔。与其那样，不如在可控的范围内，给她一些自由！”
他转过身，正对萧睿：“但我要你保证两件事。
第一，绝不能伤害她，无论是身体还是感情！
第二，在你们的关系公开之前，必须谨慎处理，不能影响她的名誉！
如果有一天，你们走不下去了？
要干净利落地结束，不能纠缠不清、拖泥带水！能做到吗？”
萧睿沉默了几秒，缓缓点头：“我尽力！”
这个回答简短得近乎敷衍。
但李健熙反而点了点头——商场上的人都懂，越是信誓旦旦的承诺越不可信。
萧睿没有把话说满，反而显示出一种务实的态度。
“好吧！”
李健熙叹了口气：“中东的事，三星可以考虑合作。但具体细节，需要专业的团队来谈。至于你和允西……”
他拍了拍萧睿的肩膀：“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手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远，铁门开合，天台重新恢复了寂静。
萧睿站在原地，又点了一支烟。
烟雾在风中扭曲升腾，像是化不开的心事。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
董小婉应该还在睡。
他该回去了。
正要转身离开，口袋里的大哥大震动起来！
萧睿接起电话，还没开口，那边就传来李允西的声音。
“萧睿？你在哪儿？我听说任人宰受伤了，是不是……”
“我在天台。”
萧睿打断她：“刚和你父亲谈完。”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我下来找你。”
李允西说完，直接挂断！
萧睿看着熄灭的屏幕，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女人，骨子里确实倔强！
他没有在天台等她，而是下了楼梯。
酒店为了节约能源，在凌晨时段关闭了大部分照明。
只有安全出口标志散发着微弱的绿光，勉强勾勒出楼梯的轮廓。
两人在三十二层的转角相遇！
李允西穿着睡衣，外面披了件针织开衫，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
看到萧睿的瞬间，她明显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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