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爷爷信里的嘱托，想起了林川偶尔流露出的与校园格格不入的气质，想起了他噩梦中的挣扎……
她忽然明白了，这个叫秦川的男人，他的世界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广阔，也更加复杂。
苏念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发颤，她指着屏幕上那份被林川最小化的文档，冰琉璃般的眸子紧紧盯着他：
“秦川，你知不知道你写的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学术构想！这是……这是一套完整的、超越现有体系的单兵作战系统蓝图！”
林川看着苏念因震惊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知道无法再轻易糊弄过去。
他沉吟片刻，语气变得郑重：“我明白。所以，这只是初步构想，还需要大量的研究和验证。”
“验证？当然需要验证！”苏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眼中的光芒却愈发炽盛，“但最重要的是渠道！秦川，我们学校，我们材料学院，本身就有一个直属的‘单兵装备与防护材料研究工作室’！”
“他们是直接与国内最顶尖的军工集团，尤其是北方工业集团下属的研究所对接的！”
她越说越激动，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在眼前打开：“你这个构想，涉及到的不仅仅是材料，还有通讯、光电、武器、能源……这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
“必须要有更高层面的平台和资源支持！陈教授！对，找陈教授！他不仅是材料学院的权威，也是那个工作室的学术顾问之一！他一定有办法！”
林川心中一动。
他原本的计划就是逐步将系统知识合理化地引出，如果能借助学校现有的、直通顶尖军工集团的渠道，无疑是条捷径。
陈教授的认可和引荐，至关重要。
“陈教授会相信吗？毕竟，我只是一个进修生。”
“你拿出‘原位聚合’方案的时候，也只是个进修生！”
“陈教授看重的是能力和潜力，不是资历！更何况，你这份文档的价值……我相信陈教授能看得出来！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苏念雷厉风行，当即拉着林川就要去找陈松教授。
……
陈松教授办公室。
当林川在陈教授和苏念的注视下，重新打开那份《关于“星火”单兵特战系统概念设计与关键技术预研的初步构想》文档时，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松教授戴着他的老花镜，起初神色还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但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坐直。
他看得很慢，很仔细，尤其是对那几个核心子系统的描述和关键技术难点的分析，反复看了好几遍。
办公室里只剩下陈教授翻动鼠标滚轮和林川、苏念轻微的呼吸声。
终于，陈松教授抬起了头，他摘下了老花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梁，目光深沉地看向林川，那眼神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秦川……”陈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凝重，“这份东西……是你独立完成的？”
“是的，陈教授。”林川坦然承认，“是基于我平时阅读的一些公开文献资料，结合……我个人对一些未来作战需求的理解，做的整合与推演。”
“整合与推演？”陈教授微微摇头，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叹，“如果这只是整合与推演，那你的视野和洞察力，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这个领域的专业研究员！”
他指着屏幕上的模块化武器系统和自适应迷彩部分：“这两个方向，目前在国内外的研究都还处于探索阶段，尤其是你提出的‘标准接口定义’和‘基础光学迷彩’的实现路径，思路非常清晰，而且……具备很强的可行性判断！”
他又指向能源系统：“高能量密度单兵电池……这是我们材料领域的老大难问题，你指出的新型化学体系方向，与目前国际上几个最前沿的实验室正在秘密攻关的路线不谋而合！甚至……你的描述似乎更具体一些？”
陈教授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紧紧锁定林川：“秦川，你老实告诉我，你以前……到底接触过什么？”
这个问题，和苏念之前的疑问如出一辙，但来自陈松这位资深权威，分量更重。
林川知道，必须给出一个能部分解释他能力来源，又不会暴露核心秘密的说法。
他迎着陈教授审视的目光，语气诚恳地说道：
“陈教授，我确实没有在正规的研究所或单位工作过。但我对一些……涉及国家安全和国防建设的领域，一直抱有极高的热情和关注。”
“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和大量的自学，积累了一些知识。同时，我的数学和逻辑分析能力，可能帮助我将这些零散的知识点，串联成了相对系统的构想。我保证，这些构想完全基于我个人的学习和思考，没有任何不当信息的来源。”
陈松教授盯着林川看了足足十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办公室里的气氛几乎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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