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随着笑声微微颤抖，包裹在身上的布料也跟着簌簌作响。
他伸出一只手，那手同样被黑色的手套遮得严严实实，轻轻抚摸着身旁一个破旧的箱子，仿佛在抚摸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那些蠢货，还以为能揭开真相？真是天真！”他自言自语道，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
而后，他依然望着评论，在那里嗤笑。
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很畅意的事情一般。
秦川依旧沉浸在那些评论之中，目光在屏幕上逐行扫过，心中愈发笃定这背后的操盘手极有可能是夏荷。
方才，他本已下定决心要开口询问，可夏荷却巧妙地避开了他的试探，没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
如今的夏荷，几乎已与他彻底摊牌，毫不避讳地直接点明了他秦川的身份。
面对这一情况，秦川既没有直截了当地承认，也未明确否认。
但他心里清楚，这层窗户纸迟早会被捅破，身份的暴露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时，夏荷从房间里款款走出，径直走到秦川面前，开门见山地问道：“网上的那些消息你看了吗？你怎么看这件事？觉得会是谁在背后搞鬼？”
秦川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夏荷身上，反问道：“你是说网上那个被称为‘现代罗宾汉’的人吗？难道不是你的手下？”
这个“现代罗宾汉”所做之事，正是秦川一直想做却尚未付诸行动的。
而且，此人掌握的信息远比他丰富，那些视频、录音等资料，都是秦川此前未曾获取到的。
夏荷神色冷峻，目光紧紧盯着秦川，冷冷说道：“不是我，不过我怀疑是我们内部的人。对于这个人的目的，你有什么看法？”
夏荷再次询问秦川的意见，秦川略作思索，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这个人可能单纯就是想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又或者，他的目的并非是要揪出背后真正的大鱼。”
从传媒的角度来看，这个“现代罗宾汉”的行事风格，与那些为了流量不择手段、疯狂起号的营销号如出一辙，所采用的手段也大同小异。
秦川之所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主要还是基于对“现代罗宾汉”目的的分析。
倘若此人仅仅是为了引起大众的关注，那么他在第一次发布视频曝光相关内容时，就已经成功达到了这一目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若再将手中掌握的线索交给警察，警方与舆论双管齐下，效果必定更佳。然而，他并没有选择这样做。
楚河他们也因此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毕竟，无论“现代罗宾汉”曝光多少事情，最终负责收场以及推进后续调查工作的，依旧是警方。
这个棘手的麻烦，最终还是被无情地抛给了楚河他们。
但“现代罗宾汉”不仅没有向警方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反而紧接着又发布了第二条视频。
仿佛唯恐天下不乱一般，继续在网络上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波澜。
“这个人，和那个叛徒极有可能是同一伙的！”夏荷听完秦川的分析后，神色骤然一紧，突然对秦川抛出这么一句。
秦川闻言，顿时陷入了沉默，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思绪翻涌。
“我需要你再去联系他们！”夏荷紧接着说道，目光紧紧锁住秦川。
“联系他们？做什么？”秦川一脸疑惑，眼中满是不解。
他实在摸不透夏荷的想法和用意。
在她刚才的种种表现里，不是和那个叛徒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吗？
换个角度想，他们不都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份？
可估计，她却还是这么说，这让秦川很难没有想法。
夏荷凝视着秦川，突然迈步向前靠近。秦川没有闪躲，任由她靠近。
夏荷直接将头凑到秦川耳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因为……”
秦川听后，眼中瞬间闪过一抹亮光，原本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你确定？”秦川难掩惊讶，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那是自然，他们只是心存怀疑，却始终无法确定。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吗？你得做好以秦川身份示人的准备！我说你是秦川，那你就是秦川！”夏荷语气斩钉截铁，神情严肃而坚定。
秦川听后，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心中五味杂陈。
夏荷这番话，前言不搭后语，逻辑上似乎自相矛盾，让他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秦川心里明白，此刻纠结这些毫无意义。
既然夏荷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他再追问下去，也不过是徒增烦恼，倒不如先看看事情后续会如何发展。
秦川眉头紧锁，目光紧紧锁住夏荷，声音低沉而严肃：“好，我回去做，但希望你别骗我！”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隐隐的不安。
夏荷微微仰起头，眼神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丝毫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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